“為自己鳴不平時,可有想過自己做過什么?自己當真問心無愧嗎?”
元戚的瞳孔驟然一縮,鐵青的臉龐呈現一種難以描述的扭曲,雪白的胡須因粗重的喘息聲而不停地抖動。
他忽然低低一笑,但是他的目光依舊冰冷的毫無溫度,陰森慎人。
“公主這是在變相的承認,這些事都是你做的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如果元戚大人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會把本公主帶來此地嗎?”
“公主果真聰明,但你當真以為我會相信你所說之話,此事與帝未柯毫無關系嗎?”
元戚混濁的雙目乍然迸出精明的光芒,看著臺下之人平靜的臉龐,了然于心的低低嗤笑。
“你這點小伎倆瞞不過我老夫的。”
神月聞言細不可察地瞇了瞇眼,她不曾想到元戚疑心深重,對她之解說并沒有完全相信。
看樣子,他也是一只老狐貍!
“信不信由你,總之本公主敢作敢為,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當然別人硬要反駁,甚至污蔑他人,那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嗯?”
元戚忽而抿了抿唇,犀利的眼神緊緊盯著神月的雙目,見她金眸猶如幽深的湖面,令人捉摸不透,甚至下一秒都會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進去。
他竟然遲疑了,見她如此堅定的神色。難道,此事當真與帝未柯無關嗎?
“那手下之人如何而來,老夫可不會相信,剛剛繼承夜月公主權利的你,這么快就有屬于自己的暗衛。”
“這一點,神月恐怕會讓元戚大人失望了。我擁有的一切,的確是從母親那里得來的。”
“這怎么可能?老夫可不會相信!”
元戚怒目圓睜,拍桌而起。他迅速走下臺階,來到神月面前,切齒怒吼。
“臭丫頭,不要以為三言兩語就可以蒙混過關!根基不穩的你,怎么會有那么多人投奔于你,你以為老夫是傻子嗎?”
“新人不能,但舊人能吧。”
神月對于他的恐嚇全然不顧,十分不屑的眸光微轉而悠然自得的抬起下巴,緩緩走向他的身側。
“我當然知道自己資歷甚淺,手底下之人恐怕會有不服者。但是,得到舊部的支持那就另當別論。舊部乃是母親生前最倚重的親信之一,而且對母親忠心耿耿自然會效忠于他們主人的后代。論地位權利,新人都比不上舊人,有那些老人鼎力支持,新人也不會有所反對。那么,我神月想做什么,豈能有不能為之事?”
“所以……此事當真是你一人所為?”
元戚仍是抱有遲疑態度,半信半疑之間思考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正如她所說那般合情合理,沒有一處的漏洞。
但是他的心中還是存有疑問,畢竟他所有的秘密都被藏在一處隱匿的地方,除非是他本人,否則很少能有人找到藏有密封的盒子。
“那你又如何解釋,短短幾天內這么快找到老夫分散在各個魔界的據點呢?”
“哦?你想知道嗎?”
神月好似聽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饒有玩味的勾了勾唇,轉眸斜視。
“那是因為……你身邊最親近的人出賣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