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是動了那份心思,還怕沒有動手的機會?”
赤姬之言一直回旋在自己的耳邊,男人沉思地同時下意識地斂了斂眸。
他不得不承認,赤姬之言并無道理??偛荒芤驗楸舜擞兄餐臄橙耍褪Я朔纻渲?,更何況,他們并沒有什么過命的交情。
過河拆橋之舉,并不是不會發生。
“但,你又有什么證據,懷疑他們的用心,總不能單憑罌子姬的異樣來斷定吧?”
君羨睜開幽深似井的眼眸,神情肅穆地說道。
“大敵當前,胡亂猜疑乃是大忌,也是不智之舉?!?/p>
赤姬見此情景,也是從容地開口。
“不管有沒有那個異心,我們也要多加防范,總歸對我們沒有壞處?!?/p>
“嗯,的確。”
君羨想了想,心里很是欣慰地唇角翹起。
“這件事我自有定奪,反而是你很有心了?!?/p>
赤姬臉蛋薄紅,有些羞澀地掩唇笑道。
“那是妾身應該做的。只不過有一件事,妾身想冒昧一問。”
“什么事,說吧。”
女人美目流轉千回,緩緩脫口而出。
“如果,妾身所言是真,君主欲意何為呢?”
“無妨?!?/p>
君羨似是早就打算一般,很是平靜地說道。
“當年,我敢跟魔帝做交易,就不是沒想到過退路。再說,以血河孕育的肉胎,終究不是我們原生之軀,承載之極限并不會永生。我與罌子姬,還需在要一副完美的軀體,才是真正的圓滿。至于其他人,但凡參與此事,從而心懷不軌之人,終究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相應的代價!”
赤姬目光微微一動,了然于心地淺笑勾唇。
“妾身曉得了?!?/p>
…………
妖界王宮的深處偏殿之內,經過數次的精心調養,慕忘情的傷勢已經逐漸好轉。
蝶曉月拿著剛剛調配好的湯藥,轉過身來,與此時醒來的男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竟是無言以對,尷尬不已。
慕忘情看了看前方不動的女人,心里明白最近幾日是她不離不棄地在旁照顧,歡喜的當下,也是要不露于色地以免被察覺。
畢竟,前幾日的事情,他是真的很生氣。
他也不想……就這么算了。
“拿過來吧,早點痊愈,你也用不著在這里陪我了。”
曉月聽出來他暗中的含義,略有不滿地蹙眉,但還是聽他的話,把藥送到他的手里。
“就算你康復了,我也不走,你又能把我怎么樣?”
“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樣,也不敢把你怎么樣。關鍵是,到時候又要惹某人生氣,倒是我的不對了。”
端起手中之藥,一仰而盡。澀澀苦味倒是沒在他的臉上露出半分痕跡?;蛟S,在苦的藥也比不過喜歡之人對自己誤解從而來的苦。
曉月嬌嗔著鼓了鼓腮幫子,順勢拿來手帕為他擦拭嘴角。視線上移,見他仍是不予正視。
如此這般的倔強,她也只好拿出殺手锏,傾身而上,口含一物,與他唇齒相依。
突如其來之舉,倒是讓慕忘情當場呆住,瞪大了雙眼任她隨意索取。
待女人獨有香甜沁芳離開之際,口中的異物細嚼片刻,才猛然曉得竟然是一顆蜜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