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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白虎寺的離奇失蹤 (第1頁)

月光在窗紙上洇出模糊的光斑,張遠山盤坐在蒲團上,道袍下擺垂落在地,像團凝固的黑影。

李寶跪坐在床沿,佛珠在腕間勒出紅痕,玉墜貼在胸口,燙得皮膚發疼——他能感覺到那絲佛氣正從玉墜里滲出來,在四人之間織成薄網。

"寶哥,我能喝口水不?"錢一多縮在被子里,聲音發悶。

他下午摔了一跤,腿上的擦傷還在滲血,剛才喝了半壺熱水,這會兒又渴得喉嚨冒煙。

李寶轉頭看他,見他額角掛著汗,嘴唇干裂得起皮,想起這小子從進山就沒正經吃過東西,便點頭"輕點兒,別碰著門檻的朱砂。"

錢一多扶著墻挪到門口,腳剛跨過朱砂線,后頸突然泛起涼意。

他頓了頓,摸黑抓起墻角的銅壺,推開門時,風卷著松針味灌進來,裹著股若有若無的甜腥。

寮房離廚房有段石板路,錢一多攥著銅壺,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在空蕩的寺院里格外清晰。

路過西廂房時,他腳步猛地頓住——那間僧房的窗戶透出昏黃燈光,窗紙被風掀起一角,能看見案幾上的油燈還在晃,茶湯在碗里蕩出漣漪,可桌旁的蒲團空著,供桌上的饅頭整整齊齊碼著,連個牙印都沒有。

"師父?"錢一多壯著膽子喊了一聲,聲音撞在院墻上又彈回來。

沒人應。

他湊近窗戶,鼻尖突然鉆進股甜香,像泡發的桂花混著陳年老檀,熏得人腦仁發漲。

正猶豫著要不要推門,后頸的涼意突然變成刺痛,他打了個激靈,攥緊銅壺轉身就跑。

"寶哥!

老張!"錢一多撞開寮房門,銅壺"當啷"砸在地上。

李寶已經站了起來,玉墜在掌心燒得發紅;張遠山的道袍無風自動,手里不知何時多了把桃木劍。"西廂房亮著燈,可里頭沒人!"錢一多喘得厲害,"茶還是熱的,饅頭都沒動——下午金老伯說和尚們都在禪房抄經,可禪房在東院,西廂房不該有人!"

李寶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佛珠。

他想起下午在塔頂看見的青灰腳踝,想起袁天罡殘卷里"食香為生"的批注,喉結動了動"我去方丈室看看金老伯。"張遠山按住他手腕"我跟你——""不用。"李寶抽回手,"你守著錢一多,要是我半小時沒回來"他沒說完,抓起門邊的手電就出了門。

方丈室的門虛掩著,門縫里漏出燈油味。

李寶推開門,見金老伯蜷在竹榻上,被子蓋到下巴,白胡子隨著呼吸輕輕顫動。

他湊近了些,發現老人的眼皮腫得厲害,像是被人灌了濃酒;床頭的藥碗里還剩半盞藥汁,飄著片沒撈凈的朱砂。

"金老伯?"李寶輕聲喚了句,伸手去推老人肩膀。

指尖剛碰到布料,老人突然發出聲含混的嗚咽,翻了個身,露出后頸一片青紫色的淤痕——像被什么東西用指節狠狠掐過。

李寶倒退兩步,后背抵在門框上。

他終于確定,這廟里的"和尚",根本不是活人。

返回寮房時,李寶的手心全是汗。

他推開門,月光正從窗戶斜切進來,照見張遠山歪在蒲團上,腦袋垂到胸口;錢一多趴在床頭,半張臉埋在枕頭里,嘴角掛著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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