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宴話音未落,一陣尖銳的破空聲驟然刺破夜色。
蕭云舒瞳孔驟縮,猛地拽住溫宴往后翻滾,三支淬毒弩箭擦著溫宴發梢釘入樹干,箭羽還在微微震顫著。
“有埋伏!”蕭云舒拔出佩劍大聲喊道。
溫宴也反手抽出短刃,卻見無數道黑影從遠處的樹梢飛落,為首之人面罩上赫然繡著二皇子府的標記。
“宴弟,是二哥的舊部!”蕭云舒低聲暗罵道,二哥的勢力不是被他摘干凈了嗎?怎么還有漏網之魚?
溫宴也在懊惱,自己這些天確實是疏忽了,但他手上動作不停,嘶吼著撲向最近的刺客,短刃與彎刀相撞。
他余光瞥見左側密林里還有更多黑影涌動,立馬當機立斷將蕭云舒推出去大聲喝道,“保護殿下突圍——”
臨平府。
疫病來勢洶洶,謝清風的一系列措施都需要落實和完善,他在簽押房里忙得腳不沾地。
他翻閱公文的手突然停頓了一下,自己的右眼皮為何一直跳不停啊?
謝清風本來一直都是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但經歷過穿越到圣元朝這等事兒之后,他也有些開始信點玄學了。
【宿主您大可放心,系統是來自高等位面的機械物,也是遵循唯物主義世界觀的。】
【您的右眼瞼痙攣是由于您長時間用眼、睡眠不足以及精神緊張所致,這并非屬于玄學范疇。】系統聽見謝清風的心聲連忙跳出來解釋道。
【您可別啥都賴統,統也不信玄學的。】
“哼。”謝清風輕哼一聲,表示不信。
“大人——”門口傳來趙七一來通報的聲音。
“何事?”
趙七一身后還跟著一名兵丁。
那兵丁甲胄破損,胸前大片血跡已干涸成暗褐色,膝蓋處纏著的布條滲出藥汁,應該是草草包扎過。他踉蹌著跨進簽押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謝大人救命!六皇子蕭云舒殿下遇刺,如今下落不明!”
“什么?!”謝清風手中的筆啪嗒墜地,他猛地起身,滿眼不可置信。
六皇子怎么會出現在他臨平府附近?
他現在不是應該在京城嗎?
搞笑呢吧?
他就知道今天右眼皮跳肯定沒有什么好事!
系統......默默沉寂在謝清風的腦海中。
兵丁大聲道,“五日前我們賑災行至豫章古道,二皇子舊部突襲......溫宴將軍拼死斷后為六皇子突圍,但刺客們也意識到六皇子要突圍,特地兵分兩路去追六皇子。”
“我們拼命攔卻還是抵擋不住刺客們人多,他們的意圖也不在我們身上,他們似乎意欲六皇子的性命。”
“最后我們也失去六皇子的下落,溫宴將軍也受了重傷在后頭,小的腳程快,所以溫宴將軍就讓我先來找謝大人求援。”
謝清風聽完人都有點麻了。
儲君出來賑災。
還是賑這么嚴重的災。
他真的覺得蕭云舒和蕭康元兩個人的腦袋指定有點毛病。
難道是蕭康元不滿意六皇子為儲君,想了個法子除掉他?
但是不合理啊,蕭康元就算廢了蕭云舒,他也沒有別的繼承人了啊。
二皇子死都死了。
難不成他還有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