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后,顧以坐在小馬扎上愣了好一會兒神,臉上透著濃濃的憂愁。
宋羨安不是沒聽到剛剛的電話,所以,并沒出聲打擾,倒是手上的動作明顯比剛剛熟練了許多。
而顧以,倒也沒愣太久,回過神后看了眼男人:
“宋羨安,幫我盯著會兒鋪子唄。”
“行。”
都沒問緣由,直接就答應了。
顧以‘噌‘的站起身,隨后就扎進了后院的雜物間,一通翻找后,足足摞出了幾大摞的書籍。
這里面,有好一部分都是師父留下來的古籍。
全部看完的話,得看個幾天幾夜了。
但,雖說是大海撈針,總比沒任何辦法的好吧?
顧以不傻,翻看之前,又把這些書做了個小小的分類。
基本只看醫藥方面和記載方面的書,其他類的,暫時都放一邊。
雖然坐在亂糟糟的雜物間的地板上,但顧以卻看的非常全神貫注、甚至有些物我兩忘的狀態。
就像一尊凝固的雕像,除了胸腔因呼吸而極輕微的起伏,再無其他動作,時間都仿佛停滯了般,唯一活躍的是她的眼睛,視線如同被磁石牢牢吸附在書頁上,快速而平穩地閱讀著,偶爾手指會無意識地撫摸過書頁邊緣。
宋羨安在成功完成手上的那只紙人后,便悄聲的來了后院。
站在雜物間門口,默默的看著地上看書的女人。
頭頂微弱的燈光恰好籠罩在女人和書本上,形成一個明亮、溫暖、安靜的光圈,將女人與周圍稍顯昏暗或雜亂的環境區隔開來,仿佛一個專屬的閱讀結界。
整個雜物間此刻都彌漫著一種沉靜、凝練的氣息,仿佛空氣都因女人的專注而變得厚重、不易流動。
宋羨安都不敢大聲呼吸,就怕驚擾了對方。
這一刻的沉靜,讓人忍不住的淪陷進去。
彎腰,隨手撿了本地上的老舊書籍翻看起來,沒想到,是一本鬼怪雜談,看著作時期,居然是民國時期的書了。
顧以可沒注意到有人進來,更沒注意到那人還就地坐了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就到了深夜凌晨時分。
顧以看的頭昏腦脹的很,才放下書,伸手揉了揉眼睛,余光一不小心就瞥見身旁不遠處坐著的那道身影:
“宋羨安,你什么時候進來的?”問。
男人挑了挑眉:
“你猜。”
呵呵。
顧以才不想猜呢:
“你繼續,我去洗個臉,馬上回來。”
后院就有水池,洗臉很是方便。
冰涼涼的水拍在臉上那一刻,整個人都激靈了。
這時,顧以忽然想起來什么,猛地沖進雜物間,在一堆還沒來得及翻看的書籍中瘋狂翻找起來。
“我記得應該就在這兒啊,到底是哪一本來著?”嘴里還小聲的碎碎念著。
宋羨安好奇的問:
“你在找什么?”
“一本沒有作者的醫書,上面記載著各種聽都沒聽說過的毒,師父那會兒還說那本書就是有人無聊寫著玩兒的。”
顧以剛剛已經翻了不下十本醫書,可卻沒有一本記載了關于銀環毒的內容。
不出意外,后面那幾摞還沒來得及看的書籍里,應該也不會有了。
俗話說的好:逼不得已的時候,那就死馬當活馬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