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不值得,是我說了算。”
感受著小臂上傳來的痛感,裴霽知道她動怒了,他意味深長地看向她,“對你和周成益的婚事如此在意,難不成是縣主還沒有放下過往?”
“我放不放下,跟世子有什么關系?不過世子這么關心在不在意,難不成我的事對世子來說很重要?”
即便眼下一片平靜,兩個人似乎也是有說有笑,但宴明瑯一點都不敢放松。
方才裴霽在她手心里快速寫下了刺客二字,她不懂武林人士所謂的內功,但想來裴霽不會無緣無故騙她,她攙扶著裴霽走出小樹林的時候,暗暗松了口氣,這里已經離村口人家十分近了。
想必那刺殺之人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sharen,不過回城的路上還有一處可設伏的地方,那是一處狹長的峽谷,名叫鬼斷頭,若是有人在峽谷高處伏擊,他們絕無逃生之法。
更何況自己跟裴霽帶的人都不多,自己只有馬夫和白術兩人,而裴霽也只得一個啞奴,不知還有沒有旁的侍從。
“你出來時帶了多少人?”
她壓低聲音問道,“對方又有幾人?光憑你我帶的人手,可能脫身?”
雖然她隨身帶著不少的藥粉,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可若是在裴霽面前亮出這一手底牌,本就對自己的身份多有猜疑的裴霽,說不定又要追著自己問這問那。
“不過區區三人。至于對面的刺客”
他瞇起了眼,似乎在估算,“約莫十五六人,其中內力高深者大約四人,另外十多人,雖然不及那四人,聽著腳步聲似乎也是多年的練家子。”
聽到這,宴明瑯的心都涼了大半。
若是今日在村里過夜,少不得會招來這些刺客的刺殺,暗夜sharen最是方便,若是自己留在村里,容易為人魚肉不說,說不定還會連累村民。
可如果自己強行返城,又怕這群人在鬼見愁埋伏。
她憂心忡忡地看了他一眼,“事態緊急,你為何這么淡定?”
“與其憂心忡忡,倒不如坦然應對。諸葛孔明有空城計,興許他們看到我們如此淡定,以為我們還有什么殺招,不敢輕舉妄動。”
他的話讓宴明瑯忍不住笑出聲來,“孔明用空城計,還有后備之策,我們如今在這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就算是去請援軍都來不及。”
“你且放心。”
裴霽臉色淡定無比,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只是輕聲道:“這群人雖然武力超群。可論起謀略心機,未必是你我二人的對手。”
話雖如此,裴霽一時不說出法子,宴明瑯也不敢放心,她和裴霽帶著手下來到村中,借著討要一口水喝,在一戶農戶家坐了下來,眼見著外面天色漸漸沉了下來,若是再不返城,只怕會連累這戶人家,她著急地催促他:“眼下要起身了,你怎么還是這么不緊不慢?”
“誰說我要走?”
裴霽奇怪地看向她,“躲在村中也許還有博弈的機會,難不成你是要我此時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