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話音剛落,韓越便冷笑道:“我不贊同楊兄此言,今日若非周成益那廝攪局,世子怎會拂袖而去?”
眾人紛紛附和,有那小心眼的人,竟然暗暗地將周成益給恨上了。
管事呵呵笑道:“總歸是我們鎮(zhèn)北王府對不住各位,世子方才吩咐了,叫諸位稍等一等,王府自有賠禮奉上。”
又吩咐小廝給眾人上茶:“諸位相公嘗一嘗,這是我們北疆的秋葉茶,最是清新敗火。”
眾人都沒吃過這種茶,又不能拒絕王府好意,紛紛端起茶杯品嘗。
楊秀帶頭贊了一聲好,眾人的注意力就從周成益身上轉(zhuǎn)移到了眼前的秋葉茶,紛紛說起這茶的好處。
管事低頭笑了笑,哪有什么秋葉茶?不過是普通的蜜棗茶,加了宴家大小姐給的解藥罷了。
待眾人吃了茶,管事又命小廝奉上了王府的賠禮,俱是上等的文房四寶一套,客客氣氣地送眾人出了王府。
鎮(zhèn)北王府敬亭軒內(nèi),裴霽已然醒了過來,睜開雙目,便見到宴明瑯正坐在窗前,垂首翻著一本兵書。
她脖頸細(xì)白,一綹發(fā)絲調(diào)皮地自鬢邊滑落,在她粉腮邊上打著旋兒,像是一只小手,惹得裴霽莫名發(fā)癢。
窗外不知何時(shí)飄起了霏霏細(xì)雨,雨水打得窗前種著的桃金娘隨風(fēng)飄搖。
那桃金娘好似在與宴明瑯斗艷,招搖著想要吸引裴霽的注意力,裴霽只瞟了一眼,便覺得心煩意亂。
該叫人把這桃金娘盡數(shù)拔去,省得攪了面前的美人圖。
“你醒了?”
宴明瑯回眸,見裴霽正盯著自己看,心中莫名一慌,隨后便展顏而笑:“鎮(zhèn)北王世子坐擁北疆,什么樣的美人沒見過,不會覬覦我這樣平庸之輩吧?”
她記得很清楚,鎮(zhèn)北王世子雖終生未娶,卻極其喜好美色,非是美人,便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二公主正是因?yàn)橄嗝财狡蕉苋琛?/p>
哼,都病入膏肓了,卻還惦記著美色?
宴明瑯搖搖頭,她雖不信傳言,卻被裴霽這個(gè)眼神弄得惱火起來。
“你既然無事了,那我便回去了,哦,順便一提,你這王府也并不是鐵板一塊。”
裴霽眉頭微蹙:“你什么意思?”
宴明瑯微微一笑:“問你的管家去吧。”
“慢著!”
裴霽指了指案幾上的一封信,淡淡地道:“拿著那個(gè)去找見山先生,他自會見你。”
“見山先生不在府上?”
宴明瑯只想了一會兒,便豁然開朗:“裴霽,你果真這么大膽?這可是在京城!你假借見山先生之名辦詩會,實(shí)則就是想為你們北疆招攬人才!”
她猛然湊近了裴霽,身上淡淡的香味讓裴霽有片刻的暈眩。
“裴霽,你們鎮(zhèn)北王府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
裴霽冷笑著反問:“宴大小姐以為我們裴家能做什么?身為臣子,自然是要舍命為國效力,哪敢生出不臣之心?”
他眼神凌厲,盯著宴明瑯的雙眼,雙唇微啟,輕聲道:“倒是你們宴家,到底跟千機(jī)閣有何關(guān)聯(li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