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祖宗教訓得是,妾身知道錯了。昨日明月一時糊涂,才做了錯事,妾身已經好好教訓過她了。還請老祖宗再給妾身一個機會,妾身這就回明月院,讓她閉門思過,再不讓她隨意出門,也不讓她再惹您和少爺生氣。”
太夫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見她今日沒有像往常一樣反駁,只是低著頭認錯,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些。
可她心里清楚,胡氏素來護短,絕不會這么輕易放棄。
她松開胡氏的手腕,不容置喙地警告她,
“罷了,你去吧。但我丑話說在前頭,十日之內,若是再讓我聽到蘇明月惹事,或是你再敢針對棲棠,休怪我不顧念侯府的臉面,也不顧念你是侯府夫人,直接把你們母女倆一起送到鄉下的莊子上,這輩子都別想再回京都!”
胡氏的身子猛地一僵,她連忙躬身應道,
“是,妾身記住了,絕不敢再犯。”
說完,她轉身快步離開了海棠院,她的腳步又快又急。
不能就這么算了!
明月是她的親生女兒,是侯府名正言順的嫡女,絕不能讓蘇棲棠這個災星一直霸占著本該屬于蘇明月的一切!
她必須想個辦法,在認祖歸宗儀式上,讓蘇明月出盡風頭,讓所有人都知道,蘇明月才是侯府真正的嫡女!
看著胡氏的背影消失在海棠院的拐角處,太夫人的眉頭漸漸凝了起來,眼神里滿是擔憂。
柳嬤嬤連忙上前,遞過一塊干凈的手帕,輕聲勸道,
“老祖宗,您別生氣,仔細氣壞了身子。夫人也是護女心切,才會一時糊涂,說了不該說的話。”
太夫人接過手帕,擦了擦額頭的薄汗,輕輕嘆了口氣,
“護女心切?她這哪里是護女心切,分明是糊涂!蘇明月心性歹毒,剛回府就敢對棲棠下毒,胡氏不僅不好好管教,還一味縱容,甚至想把她推到公主面前。她就沒想想,若是蘇明月再惹惱了公主,咱們侯府承擔得起后果嗎?”
她走到石凳旁坐下,看著地上還沒清理的瓷片和茶漬,滿是無奈地嘆道,
“侯府這幾年本就不容易,全靠阿野在軍中撐著。如今棲棠能和五公主交好,對侯府來說,是天大的好事,能幫阿野在朝堂上多一份助力。可胡氏和蘇明月,就像兩個爆竹,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炸了,到時候,咱們侯府的前程,怕是都要毀在她們母女倆手里。”
柳嬤嬤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收拾著地上的瓷片,
“老祖宗,您也別想太多了。夫人畢竟是侯府夫人,心里還是有侯府的,只是一時沒想明白。等過些日子,她想通了,自然就不會再針對棲棠小姐了。再說,還有少爺護著棲棠小姐,您也不用太擔心。”
太夫人搖了搖頭,眼神里的擔憂絲毫未減,
“阿野護著棲棠是好事,可他性子太急,容易沖動,若是胡氏和蘇明月真的把他惹急了,指不定會做出什么事來。我只盼著,十日后的認祖歸宗儀式,能讓蘇明月收斂些性子,也讓胡氏明白,侯府的臉面和前程,比她的私心更重要。否則,這侯府,遲早要被她們母女倆攪得雞犬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