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蘇棲棠出丑,她就能穩(wěn)穩(wěn)當(dāng)住侯府嫡女,日后嫁入高門的事,也就有了指望。
同一時刻的海棠院,卻透著另一番安靜的氛圍。
蘇棲棠靠在鋪著軟墊的軟榻上,輕輕摩挲著手里的一沓銀票。
她原本計劃著,等認(rèn)祖儀式結(jié)束,就帶著銀票離開侯府,找個安靜的小鎮(zhèn),開家小繡坊,靠自己的手藝活下去。
可這些日子,蘇辜野的保護(hù)、杏兒的陪伴,甚至連太夫人偶爾的關(guān)心,都悄悄纏住了她的心。
“小姐,該喝藥了。”杏兒端著藥碗走進(jìn)來,碗沿冒著熱氣,濃郁的藥味飄過來,讓蘇棲棠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她接過藥碗,仰頭一飲而盡,苦澀的藥汁滑過喉嚨,留下刺人的痛感。
“小姐,明日您別緊張。”杏兒收拾藥碗時,忍不住安慰道,
“少爺都安排好了,祠堂的地面從門口到供桌,全鋪了厚絨軟墊,您走路肯定不會滑。護(hù)衛(wèi)也安排了二十個,都喬裝成雜役,就怕有人給您使壞。連遞香的事,少爺都讓我來做,我肯定寸步不離跟著您。”
蘇棲棠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里卻涌上一陣莫名的失落。
她輕輕摸著袖袋里的銀票,低聲問,
“杏兒,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明明想靠自己,卻總是依賴哥哥。”
杏兒連忙蹲在她面前,握住她冰涼的手,語氣堅定,
“小姐,這不是沒用!少爺是您的哥哥,他護(hù)著您是應(yīng)該的。”
蘇棲棠沒再說話。
突然,一陣劇烈的頭疼襲來,像有無數(shù)根針在扎她的太陽穴,眼前明明一片漆黑,卻仿佛有白光在晃,讓她忍不住低吟出聲,手緊緊捂住額頭,冷汗瞬間浸濕了鬢發(fā)。
“小姐!您怎么了?”杏兒慌了,連忙扶住她的胳膊,伸手去摸她的額頭,只覺得一片冰涼的汗,
“我這就去叫少爺!”
“別”蘇棲棠想拉住她,聲音卻發(fā)顫,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就在這時,蘇辜野推門進(jìn)來,看到軟榻上臉色慘白的蘇棲棠,瞬間慌了神。
他大步?jīng)_過去,一把將蘇棲棠抱進(jìn)懷里。他的手輕輕摸向她的額頭,又撫上她捂著頭的手,聲音里滿是心疼和慌亂,
“棠棠,是不是頭又疼了?今日的藥不是按時吃了嗎?怎么還會疼得這么厲害?”
“沒事的,哥哥”蘇棲棠靠在他懷里,能清晰地聽到他沉穩(wěn)的心跳,那股熟悉的安全感讓她緊繃的身體漸漸放松,
“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熬過去就好。”
蘇辜野沒說話,只是將她抱得更緊,另一只手輕輕揉著她的太陽穴,力道均勻,帶著安撫的暖意。
杏兒識趣地退了出去,順手關(guān)上了房門,將滿室的安靜留給他們。
“棠棠,明日儀式結(jié)束,我就帶你去找李神醫(yī)。”蘇辜野的聲音低沉而溫柔,貼著她的耳朵,
“他是當(dāng)今最好的大夫,定能治好你的頭疼。以后有我在,我絕不會讓你再受這種苦,也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蘇棲棠靠在他懷里,聽著他的承諾,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心里的矛盾漸漸散去。
或許,暫時留在侯府,留在哥哥身邊,也不是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