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剛才裴玄渡不是在暗示什么,而是單純給她擦臉?
盛漪寧白皙如玉的臉龐瞬間染上緋紅,羞赧尷尬地不由捂住了自己的臉。
她好想從山上直接跳下去。
耳畔傳來了裴玄渡的輕笑,滿滿都是愉悅,“寧寧,我很喜歡。”
盛漪寧捂著臉,此刻面龐發(fā)燙已經(jīng)紅成了一片,“夠了,你別說了。”
“嗯。”
裴玄渡含笑看著她。
忽然間覺得她手里那兩幅沒有他的畫,似乎耶沒有那么礙眼了。
……
日落西山,繁星點點。
夜間溫度降低,盛漪寧穿著單薄的春衫,不由打了個噴嚏。
裴玄渡將外袍脫下,披在了她身上,手中還提著她一路采的藥草。
他將她送到了寶華寺的禪房外。
盛漪寧將衣袍還給了他,有將兩幅畫交給他,“勞煩幫我轉(zhuǎn)交給阿紫。”
裴玄渡眉梢微挑,只稍稍俯下來身子,將側(cè)臉湊到了她面前。
盛漪寧沒好氣地在他臉上啵了下。
裴玄渡又側(cè)過了另一邊臉。
盛漪寧:“……你有完沒完!”
自從她親了他一下,裴玄渡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
裴玄渡遺憾地輕嘆了口氣,而后在她額頭輕輕落了一吻,“我這就八百家里加急,給你的長樂公主送畫。”
這時,身后傳來了盛琉雪驚訝且滿懷惡意的聲音:
“姐姐!你已與人有婚約,怎可與外男卿卿我我?”
崔氏也聞聲而來,“不知廉恥!”
裴玄渡轉(zhuǎn)過身,神色清冷淡漠地看著兩人,“侯夫人,盛二小姐,你們方才說什么?”
看清楚裴玄渡那張臉,崔氏和盛琉雪母女兩人都是一愣。
盛琉雪方才親眼瞧見他們舉止親熱,可卻萬萬也沒想到,那個低頭親吻盛漪寧額頭的竟然就是裴玄渡!
這怎么可能,不是說,裴玄渡娶盛漪寧只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嗎?
崔氏也沒想到,裴玄渡這么晚了竟然還在山上。
她說:“方才是琉雪看錯了。”
裴玄渡目光冷淡地看向盛琉雪,“雙目有疾,恐怕入不了皇家。”
盛琉雪面色煞白,頓時露出了楚楚可憐之態(tài),“對不起,裴太傅,方才是琉雪多有得罪。畢竟喜歡漪寧姐姐的人那么多,當(dāng)日求親的便踏破了門檻,我便以為是姐姐旁的朋友……”
崔氏再旁一語不發(fā),像是默認(rèn)了盛琉雪說的話。
盛漪寧忍不住皺眉。
裴玄渡冷嗤,“你敢詆毀本官未婚妻的清譽(yù)?”
盛琉雪一愣,沒想到裴玄渡竟然不責(zé)怪盛漪寧招蜂引蝶,反而對她毫不憐香惜玉。
裴玄渡:“這般喜好在背后嚼人舌根,本官定會回稟皇上與長姐,讓宮中多派幾個嬤嬤來教導(dǎo)盛二小姐規(guī)矩。”
盛琉雪面容幾乎皸裂。
到底誰愛嚼舌根?
她從前怎沒聽齊王表哥說過,裴玄渡還喜歡告狀?
崔氏見事態(tài)不妙趕忙打圓場,“都是一家人,太傅大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琉雪也只是同你開個玩笑罷了……”
但不是誰都會給崔氏面子的。
裴玄渡眸色冰冷,言語譏諷:“誰跟你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