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溫雅驚喜地拍手,“張叔,您真的很有天賦!”
張建國不好意思地搓著手:“都是你教得好”
他頓了頓,突然想起什么,“對了,你彈的是剛才那首《漁舟唱晚》嗎?”
溫雅驚訝地張大了嘴:“您聽出來了?”
“就感覺調(diào)子有點像”
張建國撓撓頭,“尤其是最后那段,特別像我老家漁船收網(wǎng)時的動靜,嘩啦啦的。”
溫雅的眼睛亮了起來:“張叔,您知道嗎?這正是作曲家想要表達的意境!”
她激動地抓住他的手臂,“您對音樂的感受力太敏銳了!”
張建國被夸得手足無措,手臂上被她觸碰的地方像被烙鐵燙過一樣灼熱。
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戶灑在溫雅臉上,為她精致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
她仰著臉看他,眼中閃爍的光芒比琴弦上的反光還要耀眼。
教室里一時安靜下來,只剩下兩人輕微的呼吸聲。
耳麥里突然傳來蘇婉細微的提示聲:“夸她漂亮,就現(xiàn)在。”
張建國的耳尖瞬間發(fā)燙,他局促地清了清嗓子,目光落在溫雅被夕陽鍍上金邊的側(cè)臉上:“小雅,你今天特別好看。彈琴的時候,整個人都在發(fā)光似的”
溫雅撥弦的指尖驀然頓住,琴弦發(fā)出輕微的嗡鳴。
她低頭時垂落的發(fā)絲掩住了泛紅的耳尖,卻掩不住唇角漾開的梨渦:“張叔什么時候?qū)W會說這樣的話了?”
張建國局促地搓了搓手,指節(jié)因緊張而微微泛白:“我、我這個人笨嘴拙舌的,不會說什么漂亮話”
他抬起眼,目光真摯而熾熱,“但這就是我現(xiàn)在的真實想法。”
夕陽忽然變得太亮,晃得人眼眶發(fā)熱。
那些在心底翻涌的情愫哽在喉間,讓她幾乎窒息。
“啊!”
溫雅慌亂中碰倒了琴架,古箏發(fā)出沉悶的撞擊聲。
她下意識伸手去扶,卻不小心按在了琴弦上,尖銳的刺痛從指尖傳來。
“小心!”
張建國一個箭步上前,粗糙的大手抓住她纖細的手腕。
他盯著那抹滲出的血珠,眉頭緊鎖,“別動,我給你包扎。”
他的西裝口袋里有沈冰準備的應(yīng)急創(chuàng)可貼,是溫雅喜歡的粉色卡通圖案。
這個細節(jié)讓她眼眶突然發(fā)熱——他怎么會隨身帶著這個?
“沒事的,只是小傷”
溫雅想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張建國低頭處理傷口的模樣極為專注。
創(chuàng)可貼貼上指尖時,溫雅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好了。”
張建國松開手,喉結(jié)不自然地滾動,“那個我送你回宿舍?”
“不用了!”
溫雅抱起古箏,珍珠項鏈不知何時滑到了背后,冰涼的觸感讓她一個激靈。
她的聲音比想象中尖銳,“漢服社的學妹約了我討論下周的活動”
她慌忙去收琴譜,指尖微顫得幾乎拿不穩(wěn)紙張,譜頁發(fā)出細碎的沙沙聲。
她的雙腳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釘在原地,明明心慌得想逃,卻又貪戀這一刻的溫度。
她多希望他能挽留自己,卻又害怕他真的開口。
心尖像被一根絲線懸著,輕輕一扯就疼得發(fā)顫。
怎么可以這樣
他明明年長自己那么多,是值得敬重的長輩啊
少女捏著衣角的指尖微微發(fā)抖,連呼吸都亂了節(jié)奏。
就在這時,耳麥中傳來了蘇婉的提示:“拉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