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單元門,電梯“?!钡囊宦暣蜷_。
白婧拎著公文包走出來,黑色西裝褲下踩著雙平底鞋,眉間的朱砂痣在金絲眼鏡后若隱若現。
“白醫生早!”張建國眼前一亮,隨即注意到她走路的姿勢仍有些別扭,“腳還沒好?”
白婧微微頷首:“好多了,只是開車還是”
她突然停住,警惕地看了張建國一眼,“張先生今天不去公司?”
“正要去醫院?!睆埥▏鴵狭藫项^,汗濕的發梢在晨光中泛著微光,“咱們正好順路,要不我送你?”
白婧的手指在公文包帶上收緊又松開:“不用麻煩”
“不麻煩!”
張建國趕緊指向前面,生怕她拒絕,“紅旗就停在外面,后座還放著基金會的資料呢?!?/p>
白婧的目光在紅旗上停留片刻,突然問道:“你說去醫院是哪里不舒服嗎?”
張建國心頭一暖,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是去參加個罕見病的研究會議?!?/p>
白婧的眼鏡片閃過一道光:“這么巧,我正好也要去”
“那更該一起了!”張建國趁熱打鐵,眼睛亮晶晶的,“我車上有剛買的豆漿和小籠包,路上趁熱吃?!?/p>
張建國偷瞄她精致的側臉,發現她唇角微微上揚。
“笑什么?”他脫口而出。
白婧推了推眼鏡:“沒想到張董這么”她斟酌了一下用詞,“接地氣。”
張建國黝黑的臉龐泛起紅暈:“工地上養成的習慣,早飯不能將就。”
沈冰駕駛著紅旗轎車平穩地停在兩人身前,張建國連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著白婧坐進后座。
后座上,白婧小口啜飲著豆漿,纖長的手指捏著油紙包裹的小籠包,動作優雅得像在品嘗法式甜點。
張建國偷偷瞥了眼她沾了油光的唇瓣,又迅速移開視線。
車內一片寂靜,只有空調出風口的輕微聲響。
白婧似乎察覺到前排沈冰的存在,用餐巾紙輕拭唇角后便不再說話,恢復了一貫的清冷。
車窗外的景色逐漸從住宅區變為醫院大樓。
紅旗轎車穩穩停在醫院門口,張建國搶先一步下車,幫白婧拉開車門。
“會議室在八樓。”
白婧邁出車門時腳步微頓,受傷的腳踝顯然還未完全恢復。
張建國立刻伸出手臂,讓她虛扶著借力。
兩人指尖相觸的瞬間,他感受到她指尖微涼的觸感,像清晨沾露的玉蘭花瓣。
電梯內,白婧輕輕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后的目光透著一絲嚴肅:“今天的會議重點討論特發性肺動脈高壓的新型靶向藥臨床試驗方案。”
她側過頭,看向張建國,“張董對這方面了解多少?”
張建國不自覺地攥緊了手指,指節微微發白。
他黝黑的面龐上閃過一絲憂慮:“只是略知一二。這種罕見病病程兇險,治愈難度確實很大”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了幾分,“我聽說天宸集團的秦總母親也深受其苦,昨天還專門為此舉辦了慈善拍賣會?!?/p>
白婧微微頷首,鏡片反射著電梯頂燈的白光:“是的,秦總今天也會出席?!?/p>
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專業的嚴謹,“這次臨床試驗對她母親的病情可能是個轉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