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國俯身下去,吃掉了溫雅嘴角的糖渣:“我吃這個就好了!”
那粒糖渣在他舌尖化開時,溫雅整個人幾乎要燒起來。
“張叔!”
她驚呼一聲捂住嘴,杏眼瞪得溜圓,珍珠耳墜急顫如風鈴,“周圍、周圍還有這么多人”
夜市燈火在她臉上投下斑駁光影,冰糖草莓的甜香與梔子花氣息糾纏不清。
張建國喉結滾動,粗糙的拇指擦過她發燙的耳垂:“很甜。”
溫雅轉身就跑,鵝黃裙擺掠過烤攤蒸騰的白霧,像只受驚的黃鸝。
可跑出十幾步又慢下來,高跟鞋在青石板上磕出猶豫的節奏。
張建國不緊不慢地跟著,看她發梢隨步伐輕晃,看珍珠項鏈在頸后蕩出銀弧,看她第三次偷瞄身后時差點撞上路燈。
他疾走兩步虛扶住她手肘,溫雅像被燙到般彈開,耳尖紅得能滴出血來。
宿舍樓前的香樟樹沙沙作響,溫雅在樹影里突然站定。
月光透過葉隙,在她肩頭灑下細碎光斑。
“怎么不跑了?”張建國嗓音沙啞,停在她半步之外。
溫雅絞著糖葫蘆竹簽,草莓表面的糖衣裂開細紋:“我”
她聲音比蚊吶還輕,“我忘記說晚安”
張建國突然攬住她的腰往樹影深處帶,古箏琴盒硌在兩人之間。
溫雅驚呼半聲又咬住唇,冰糖草莓在擠壓下滲出鮮紅汁液,染紅了她指尖。
“現在沒人了。”他鼻尖蹭過她滾燙的耳廓,呼吸間帶著冰糖的甜,“可以讓我吃個盡興嗎?”
溫雅睫毛急顫,卻將糖葫蘆往前遞了遞:“給、給你”
竹簽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張建國沒接。
他撫上她握簽的手,帶著它慢慢下移:“我想吃雅雅親口喂的。”
“張叔你”
溫雅的抗議被突然貼近的體溫蒸發了,珍珠項鏈隨著急促呼吸起伏,在鎖骨投下晃動的陰影。
她突然咬住最飽滿的那顆草莓,糖衣碎裂聲清晰可聞。
張建國再忍不住,俯身含住她沾著糖霜的唇。
草莓的酸甜在唇齒間爆開,溫雅下意識后退,后腦卻抵上他早已準備好的掌心。
古箏琴盒“咚”地落地,驚飛幾只夜宿的麻雀。
遠處宿舍樓傳出女生們的笑鬧聲,溫雅慌得去推他胸膛,卻被摟得更緊。
張建國趁機加深這個吻,嘗到她唇上殘留的冰糖草莓滋味,嘗到她因緊張而輕咬的下唇,最后捉住那顆被含得溫熱的草莓。
分開時銀絲斷裂在月光里,溫雅嘴唇亮晶晶的,像抹了蜜糖。
她低頭去撿琴盒,發間珍珠發卡勾住他襯衫紐扣,兩人手忙腳亂分開時,又碰落了剩下的冰糖草莓。
溫雅望著散落的草莓,杏眼里泛起水光:“我的草莓”
張建國連忙捧起她的臉,粗糙的拇指輕拭她泛紅的眼角:“別哭,明天我給你買新的!想吃什么口味都行。”
“真、真的嗎?”
她抽噎著豎起兩根纖細的手指,“那我要兩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