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侯府執行家法之后,侯府主院內進進出出的全是小廝。
唯有白芷一個年輕丫頭伺候。
府中一句流言蜚語也沒有。
大家心知肚明,誰要敢再議論半句,等待他們的也是家法伺候。
暮荷齋。
白芷正收拾著書桌,突然一個包袱舉到她的面前。
“試試合不合身?!?/p>
薛厲神色凌然,攤開一紙公文,凝眸細看。
仿佛剛才說話的人不是他。
白芷不明所以但也接過阿青遞給她的包袱。
打開一看,是件白色束衣。
白芷羞紅了臉,沒想到爺居然給她做了個束衣。
“之后你就倒在這個瓶子里。”
薛厲始終想不明白她為何能緩解他的頭疾。
或許這怪病是治療他頭疾的妙藥。
既如此,自然要利用起來。
阿青將一個小紅瓶放在一旁的側位上
白芷紅著臉點了點頭。
“奴遵命。”
門外走進來兩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年,抱拳拱手。
“以后他們就是你的護衛?!?/p>
薛厲合上公文,語聲越發得冷。
那貪腐大案,誰曾想還有那么多的余孽。
竟連三皇子都牽涉其中。
他抬眸看著俏臉微紅的小奶糕。
之后他可沒那么多時間在院內。
不留兩個人在這小家伙身邊,還真不安心。
“爺別怪奴多嘴,您的院里還是多收幾個丫頭吧?!?/p>
白芷怯生生低語。
侯府雖然已無人敢嘴碎,但又豈能遮掩住人心猜度。
尤其夫人,聽說昨日回屋后把東西摔了個稀爛。
一連幾日都沒吃下飯。
這種怨怒,終有一日還不是得她遭殃。
薛厲劍眉輕挑,冷眸微抬。
“好丫頭,還訓起爺來了?!?/p>
白芷心中一慌,還未張口,猛然身子騰起竟是落入寬厚的胸膛里。
她抬眸,正對上一雙清冷深邃的眼。
“爺”
她的胸口撲撲跳著,身上不由得又開始散發出香味。
薛厲嗅著那味道,不知怎的,方才的心煩意亂,霎時竟舒緩了些。
胸口堵著的東西,一下子被滌蕩得干干凈凈。
原先他還想著把小奶糕的怪病給治了。
但這么讓她一直病下去,也不是不行。
“爺奴該去做事了”
白芷縮起身子,側臉避開那灼人的視線。
薛厲見她這模樣,不禁心中更加暢快。
正要捉弄一下這小奶糕,忽然門外傳來雜亂喧囂。
“狗奴才!大夫人也敢攔著,嫌自己命長了吧!”
“快滾開,不然將你也掛了侯府大門去,這家法可不只有侯爺能使!”
門外,傳開小廝一通雜亂慘叫。
薛厲蹙了蹙眉,十分不舍地松開懷中的小奶糕。
他剛踏出門,便看到大夫人領著一眾下人前來。
她身側還站著個身著藍色官服的人。
他認得,此這便是刑部侍郎周通。
“大夫人您這是做什么?”
薛厲負手而立,站在高階上冷眸直直瞧著那周通。
周通渾身一顫,正了正官帽,抱拳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