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爺的話奴自幼便是如此?!?/p>
“但奇怪的是,冬時微動則汗下,夏時反倒無汗?!?/p>
白芷微微嘆息。
爹娘在時不知求了多少大夫,可誰也沒見過這種怪病。
賣入侯府后,日日都有干不完的活,更別提尋醫問藥。
她早等著被扣上不結的罪名,沉豬籠而死。
卻不想命中竟來了個奇緣。
薛厲已命人尋訪天下名醫,今兒進宮也問了方太醫。
行醫三十年,號稱天下第一圣手的方太醫聽了此癥也不禁皺眉。
他非得見到人才能診斷。
但瞧著他的模樣怕也是沒什么把握。
“去庫房里取件合身的衣裳?!?/p>
薛厲提筆繼續書寫公文。
總歸是死馬當活馬醫,進宮也得有人伺候。
尤其是他的頭疾,去年在金鑾殿上也不知怎么了,突然頭疼欲裂。
險些在皇上和文武百官跟前出了丑。
有她在身旁,沒準能好些。
“爺奴的衣服還不舊,謝爺賞賜?!?/p>
白芷瞧著身上洗得發白的衣裳。
話一出口就后悔了。
正當她要改口時,身旁的人已擒住她的手腕。
薛厲握著那雪白皓腕,十指纖纖,指甲晶瑩剔透,閃著白光。
若不是掌心的粗繭,這實在不像一雙下人的手。
若是她出身好些,冰肌玉膚,柔美身段,不嫁個皇子都是屈了。
“不要?那就不穿好了?!?/p>
薛厲眸底暗藏深意。
他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柄匕首。
寒光閃爍,只在呼吸間白芷的上衣已一分為二。
白色束衣袒露身前。
“啊爺”
白芷雙手捂住胸前,雙膝跪地縮成一團。
酥白如藕的雙臂,胸前的那一抹圓潤。
哪怕她縮起身子遮掩得嚴嚴實實,也不免露出些許春光。
薛厲冷笑,起身走出了屋。
阿青閉著眼,甩下一件外衫,冷冷低語。
“爺的話,不許忤逆!”
說完,他合著眼,駕輕就熟尋著主子的腳步而去。
侯爺交代過,不許朝白芷看一眼,哪怕面對面也得斜著目。
二人走后,白芷仍舊驚魂未定。
她披著外衫起身。
得先回屋找件自己的衣服換上。
這是爺的外衫,若是披著這衣到庫房去,不知又要惹來多少流言蜚語。
“咦,我的衣服呢?”
白芷打開衣柜卻發現里頭空空如也。
她臉色刷得通紅,恍然也明白了。
想來是侯爺命人將她的衣服撤走,就是要她披著這樣的外衫去庫房。
可要真這么走出去,侯府上下該炸鍋了。
若有好事的小廝將她衣裳一揭
正當她思緒雜亂時,一件衣裳從門外飛了進來。
“爺說了,侯府里還有許多小廝?!?/p>
“你的錯還不至于此?!?/p>
阿青的影子閃動而過。
白芷松了口氣,但轉瞬心又提到了嗓子。
那衣裳青絲滑手,竟是綾羅所制。
爺賞她這衣裳,想來那花燈節她是非去不可了。
然而這還不是最苦惱的。
出行當日,白芷瞧見白瓶白雪皆是一身素色。
唯有她這青衫十足地扎眼。
沈芳菲見了,怒火直充紅了面。
薛厲這混賬,竟敢讓她的奴婢壓了她的婢女一頭。
“賤狐媚子!看你能得意多久?!?/p>
她咬緊牙關,眉眼中卻暗藏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