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都犯難?”
白芷驚得將身子做的又直了些。
這普天之下就是皇帝老爺最大,還有什么事情能讓他犯難的。
“你個小丫頭,還打聽起爺的事兒來了?”
薛厲瞧著白芷那疑惑又震驚好奇的眼神,抬手輕輕捏了捏她的下巴。
將這些事兒告訴她也無妨,讓這小丫頭多長長見識。
“奴只是擔心爺”
白芷迅速低下頭,臉已紅的猶如滴血。
“你可還記得爺先前抓的那個周通?”
當時大夫人找來撐腰的官員,白芷如何不記得。
只是拿人審案都該由刑部負責,橫豎也扯不到爺爺的身上。
這話讓她不禁更加好奇了。
薛厲腦海中又是閃過朝堂上的所有一切。
本來皇上龍體抱恙,早朝到了該退的時候,那周通的祖父卻在此時站了出來。
周朝良不滿孫兒被抓,竟是寫下血書,在朝廷上當場啟奏彈劾。
“臣彈劾薛侯大逆,不守孝悌,不結兄弟,大逆不道?!?/p>
“在府中更是好色成性,寵妾滅妻,實在有違國風,還望皇上處置!”
薛厲一字一句念道。
周朝良的嗓音仿佛還在耳邊環繞。
他說的那么慷慨激昂,那么義正言辭,文武百官都不禁為之震蕩。
白芷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兒。
雖然她不懂朝堂的事,但也曾聽人說過,只要是在當堂起奏那絕對非同小可。
論處起來最輕也得是革職罷官。
“這大人簡直胡說八道!”
“爺并未納妾,連個通房都沒有,何來的寵妾滅妻?!?/p>
白芷不禁皺眉,心里起了七八分火。
至于那裴二爺更是如今還被關押在刑部里,可見是有些證據在手里。
不然早將裴二爺放回侯府了。
“周朝良說的寵妾滅妻,無非是想說爺好色不專罷了?!?/p>
“但他錯也就錯在這四個字上。”
薛厲當時聽到他說出這句話,在朝堂上險些沒笑出聲來。
即使沒有妾,又何來寵妾滅妻,但也正是這句話暴露了周朝良背后還有人。
這個人很了解侯府,但近期卻對侯府的事一無所知。
只知道他將這小奶糕躲在身邊日夜陪伴,卻不知他從未將他收房。
能滿足這一點的人只有一個——薛裴。
“之后呢,皇上可有責罰爺?”
白芷還是不禁有些擔憂,雖然這些指責都是無理無據,但架不住皇上心里怎么想。
那一國之君,向來是一言九鼎,一句話就能定人生死。
“爺都安然無恙回來了,還能有什么責罰。”
薛厲在朝堂上都還沒辯解半句,心口就已如刀絞,當即吐出了一口黑血。
他原想強撐著運功逼毒,卻不想那毒令他痛不欲生,當即昏厥了過去。
等他再醒來時,人已躺在太醫令。
方太醫囑咐他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可見皇上應該沒有做出任何論處,否則在他醒來的時候就已將他關進內獄里候審了。
“奴雖然不懂這些事,但也聽過一句君心難測?!?/p>
“現在皇上不處置爺,誰知道過幾天會不會改主意了?!?/p>
白芷絲毫沒察覺自己的眉頭已經擰成了疙瘩。
有些該解釋是說清楚才是。
若是拖得久了,沒準那些針對爺的,見他沒得辯解,還以為他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