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頭疾自打記事起就折磨的他苦不堪言,方太醫說是母體服藥傷了元氣所致。
這先天帶來的病幾乎無藥可醫,只有在頭疼時硬熬過去。
薛厲只聞到那絲香味時,頭疼欲裂之感,竟緩解了大半。
當下他便驚奇不已,立馬傳信給方太醫。
聽到方太醫說那小奶糕的怪病也是先天而來時,還是中毒留下的病癥。
他心中便覺得,這未必也太湊巧了。
這看似毫無關聯,細想之下,未免暗藏著玄機。
薛厲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但是他心有所感。
茫茫一夜悄然而過,天明時侯府便熱鬧了起來。
“大夫人,我們進宮不過數日而已。你準備這么多東西,怕不是太興師動眾了。”
沈芳菲瞧著那下人如魚兒般來來往往,木箱子搬了一堆。
知道的是入宮準備迎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要搬到皇宮去住了呢。
這大陣仗,叫人看了簡直是笑話。
“兒媳,你到底還是年輕,那皇宮不比家里那吃的用的都有調度。”
“若不多備些,到時缺了短了什么,可沒人伺候你。”
大夫人手持一張清單,扭過頭和管家嬤嬤細細比對。
侯府唯有大夫人,府里的人在指揮著人跑腿。
顯然她才是一家后院之主。
這做派讓沈芳菲心里窩火,但她也只能忍著。
畢竟確實是她頭一回入宮小住,她也不知道宮里有什么規矩。
也不知皇上發了什么瘋,突然傳話讓妻室也一同入宮。
到時若是別家有的,薛家侯府沒有,就是她這夫人的不是。
“夫人時候不早了,我們先上馬車吧,這些雜事交給母親就是。”
溫潤嗓音如春風和睦,輕飄飄而來,帶著一縷瀟灑。
薛厲銀冠束發,一雙鷹隼般的眸子,仿佛天上的星辰般閃耀。
一襲水藍色長袍,隨風而擺,儒雅俊逸。
沈芳菲見了,心中一動,臉上似是有些微微發燙。
“多謝母親替我等處理雜事,夫人設想的終究還是沒有你周全。”
“等什么時候收拾好,我們便出發,省得耽擱了入宮的時辰。”
薛厲抬手抱拳,丟下兩句話抬步便走。
大夫人臉色一變,一時間仿佛她從管事大夫人變成了雜役奴仆。
儼然是在為這兩小夫妻做事了。
沈芳菲見大夫人臉色僵硬,胸中也是出了一口惡氣。
她隨聲也是開口附和。
“是啊,多謝母親了。這等雜事,該你有經驗。”
薛厲眸光輕閃,忽兒扭頭叮囑身后的白芷。
“把前些日子宮里帶出的銀針茶取出來泡上,阿青想必已經將宏康坊的杏仁酥買回來了。”
聞言,沈芳菲趕緊跟上,那杏仁酥可是京城里數一數二的甜食。
她也不告辭,直接拋下了那滿面怒容的大夫人。
兩夫妻并肩而行,下人看了,皆是是投來了羨慕的眼光。
“這侯爺和夫人的感情真是越來越好了。”
“我聽說夫人還經常悄悄到侯爺的書房去呢。”
“侯爺生的如此俊朗,人又溫潤,就是仙女也得著迷了。”
話語聲傳到沈芳菲的耳中,但不知怎的她竟沒有太反感。
上了馬車后,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竟還有些溫熱。
“薛厲,本小姐丑話說在前頭,我答應的只是和你做表面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