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戶人家但凡難有身孕的,便會去求速孕湯。
但這方子里的藥材十分昂貴,只有大戶人家能用得起,絕不是奴婢能喝的。
安嬤嬤將這藥交給白瓶,定然不是給小姐用的,畢竟當時二人根本不同房。
這一點,大夫人心知肚明。
白芷捂著狂跳的胸口,呼吸都有些頓住。
“白瓶是小姐身邊的人,也無派到侯爺身邊的意思。”
“當時府里除了侯爺之外,就只有裴二爺一個主子。”
白雪想明白這些事,整整三日睡不著。
此時,她眉頭已擰成了疙瘩,滿面惶恐。
“原來早在那宮廷丑聞傳出之前,她就已爬上裴二爺的床了。”
白芷喉頭顫抖,話都說的有些模糊。
宮中的事將來是白瓶心急,想著快點懷有身孕,所以不放過每次親近的機會。
如果有人能看見那更好,大夫人可順理成章的將她送到裴二爺身邊。
那懷有身孕是遲早的事。
“誰知事情竟變成這么個模樣,裴二爺遭罪入獄,如今出來又過到姨娘的名下。”
“白瓶縱然懷上子嗣,大夫人也折騰不起風浪。”
白雪重重嘆息,搖頭無奈。
姨娘的兒子便是庶子,這孩子由白瓶這個妾生的也是庶出。
侯爺又不是成婚多年而無子,那庶出的旁支根本襲不了爵。
“如今也只有白瓶自己想要孩子了,做個姨娘總比做下人強。”
白芷沒想到這里頭還有這么多彎彎繞繞。
但一切也沒有白雪想的那么簡單。
爺也是庶子,依舊靠著功勞襲爵,硬生生擠掉了嫡出的晨大爺。
裴二爺若真得了個兒子,大夫人縱然心如死灰,也會死灰復燃。
“橫豎這些不是咱們該說的,只是這些話在我心里憋久了。”
“侯爺也確實是個好人,你在他身邊伺候,該提點時就提點。”
白雪的臉上拂過一絲難以言喻的神色。
她繼續品嘗著手里的杏仁酥,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
白芷見狀也不再搭話。
她微微先開車簾看著前面的馬車。
這是頭一回,侯爺和小姐同乘一輛馬車,也不知他們會說些什么。
沈芳菲大口吃著那杏仁酥,嘴角都沾上了不少浮油。
“你這人當真奇怪,這么好吃的東西,你真的一口都不嘗嘗?”
她看著盤子里唯一剩下的一塊酥餅,這東西還是他命人買來的。
難道是特地買給她吃的?
“你喜歡便多吃,一會入了宮,那些東西可就別入口了。”
薛厲眼眸低垂,聲音沉重。
“我知道宮中規矩繁多,放心,我會管住自己,不給你丟人。”
沈芳菲翻了個白眼,抄起那塊僅剩的杏仁酥。
上回她出了那么大個丑,再不長記性,她找跟麻繩給自己吊死算了。
然而說起來,那日的事她越想越奇怪。
原先她是想派白瓶去勾引薛厲,讓他藥性大發,當眾出丑。
但后來她想想,這對白瓶甚是不好,便打消了主意。
說不定那些官覺得沒什么,她反而將白瓶搭給了薛厲。
于是,她讓薛裴收買一個小太監,到時去秀水亭轉轉。
等時辰一到,她便讓三皇子和官員們過去,再跳出來演戲。
當時她看到秀水亭里人影交纏,還以為薛厲和那小太監歡好了。
她見了心里還挺歡喜的,這下子可讓薛厲出個大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