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厲從懷中取出那帕子,細細輕嗅,如聞著沁人心脾的花香。
頭上的疼痛頓時消散殆盡。
“薛家小兒,你好卑鄙!竟敢奪走我的馬鞭!”
洪大人緩了半天,突然大吼出聲。
“薛厲你真好不要臉!輸了就輸了,竟出這般下作的手段!”
“大楚朝怎會有你這等奸邪小人,我們現(xiàn)在就入宮啟奏皇上!”
幾個官員圍繞在洪大人身邊,各個義憤填膺。
薛厲抱了抱拳,只字不語。
有眼睛的都看得出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如果真讓洪大人使出馬鞭,那馬兒只會更加癲狂。
到時就不會只是將他掀落下馬,可能那馬蹄子都會落在他的胸膛上。
他哪還有功夫在這叫囂,早去見閻王爺了。
對這不知好歹的人,薛厲懶得多話。
要到了圣上,他倒要看看是誰會出丑。
“洪大人雖說墜了馬,箭術上還是拔得頭籌,合該還是第一。”
薛厲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將手中的弓交給身邊的守衛(wèi)。
眾人皆是面露驚訝。
騎射不分家,就剛才那馬術來看,薛厲的箭法也絕不會差。
就算不能精準中心,憑借騎術,他都能去爭個第一。
疑惑聲中,唯有鄭恒公眼眸下垂,不知在想著什么。
“我呸!誰要你讓!這第一該是我堂堂正正得來的!”
洪大人奮力掙開扶著他的兩人,挺直了胸膛。
正當他要再翻身上馬,展示騎術時,一只手拉住了韁繩。
“齊校尉,你這是什么意思?要徇私護短不成!”
洪大人見著眼前人,語氣更盛了幾分。
“在下和薛侯并無私交,何來的徇私護短之說。”
“方才圣上口諭,那絕世兵器得三皇子喜愛,就暫不作獎勵了。”
眾人放眼望向馬場出口處,只見高公公已踱步遠去。
沒得帝王賞賜,群臣都是意興闌珊。
洪大人縱是憋著一肚子氣,也無處可泄。
“諸位大人,皇上已賜下御酒,還請諸位大人前往享用。”
那宮廷御酒是難得的佳釀,諸位官員說著閑話便也去了。
“薛侯,你這身子還是別喝酒了,早些回去歇歇吧。”
鄭恒公雖不知眼前人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方才所見的病態(tài)絕不是假的。
“前些日子在白馬寺和武僧切磋,不小心傷了肋下,確實不宜飲酒。”
薛厲佯裝疲憊,告辭離去。
青松閣里,白芷躺在榻上,聽得樓下的腳步聲,猛然掀被而起。
但心窩傳來的鈍痛,使她又是失去了力氣。
無法,她只有躺下來,靜靜聽著樓下的動靜。
臺階木板發(fā)出震聲,有人上來了。
白芷眼眸一亮,但這腳步聲忽而又是停住。
“薛厲,你就沒有什么要向我交代的嗎?”
沈芳菲在閣樓下等候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這人回來。
誰知他竟看都沒看自己一眼就想上樓。
“想要什么感謝,我都答應。”
薛厲別開她的身子,繼續(xù)邁步上樓,甚至加快了步伐。
閣樓頂層,空氣中隱約殘留的一絲血氣。
他劍眉緊促,趕忙走向下人住的外間。
房門推開,血腥和奶香味混雜其中,形成了一種很奇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