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zhí)政官,我要投訴!”
在主艦上,孟極作為向導們的直屬上級,就上半場比賽與大家做完簡短的復盤總結。
散會后回答完幾個問題,剛要離開。
棕發(fā)橙眼的向導豁然出聲。
孟極聞言,看向眼面前有坐有站的向導和哨兵們。
雖說只是比賽,但大家今日都真正經歷了一場與污染體的對戰(zhàn),個個多少顯出狼狽和疲意。
“我對各位今天的整體表現(xiàn)還算滿意,”
孟極從口袋摸出煙盒,眼含薄淡涼笑地問棕發(fā)向導,
“你想投訴誰?”
“楚禾,”棕發(fā)向導氣勢洶洶往后一指,轉頭道,
“我要投訴她不治療……”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最后面那塊原本站著楚禾的位置,此時空無一人。
順著過道望出去。
只見楚禾和陳冰已走出好大一截。
儼然孟極剛一說散會,她倆就走了。
孟極的副官夏利出來,叫住楚禾和陳冰:
“兩位向導留步,還有件事需要處理。”
楚禾和陳冰重新回到作戰(zhàn)指揮室時,里面的氛圍明顯很微妙。
孟極眼含笑瞅了她們一眼。
問坐在前面的哨兵:“你身上的傷怎么樣了?”
這位哨兵在作戰(zhàn)中被污染體口器從后背刺穿過。
被問的哨兵先是一愣,而后看了眼楚禾后,恍然大悟似的說:
“報告執(zhí)政官,首席向導見我傷的太重,比賽結束后,用她僅剩的精神力幫我治療了。”
他站起,十分豪邁地拉下作戰(zhàn)外套,掀開作戰(zhàn)背心,展示他前胸和后背,道,
“皮肉傷全好了,醫(yī)療艙檢測數(shù)據(jù)提示我注意修養(yǎng)內傷,過不了幾天就能好。”
人都展示完了,夏利才說了句:
“衣服穿好,成何體統(tǒng)。”
孟極又問其他向導和哨兵的傷勢。
他問一個。
楚禾便收到一個“道謝。”
楚禾:“……”
總不可能為了這事把她叫回來的吧?
孟極問到第三個被她治過的傷員時。
楚禾從棕發(fā)向導與其他人面上截然不同的表情中,大約明白:
棕發(fā)向導嫌她無視了她腿上的傷,把她給告了。
“你在指責我沒給你治腿嗎?”
楚禾進白塔后,幾乎一直在出任務,至今沒認全塔里的向導。
跟眼前這位也就賽前開會見過幾面,從沒打過交道,毫無情面可言,不客氣地揭短,
“你的腿是怎么傷的?”
棕發(fā)向導臉色頓時像打翻的漿料盤,道:
“無論什么原因,我都是珍貴的治愈型向導,應該受到悉心的照顧。”
“嗯,”楚禾點頭,“所以我經過深思熟慮,覺得你繼續(xù)保持受傷比較好。”
棕發(fā)向導怒色:“執(zhí)政官,你看她!”
孟極將磕出的香煙放在鼻翼下嗅著,熔金的眸子依舊帶著笑:“首席向導說說看。”
“她不履行自己的職責,除了瞎嚷嚷就只想逃,當逃兵觸犯的是原則性問題。”
“這樣坐著至少跑不動,免了浪費人力去救她。”楚禾向棕發(fā)向導笑了下,
“再說,你第一次亂跑傷了腿,若再亂逃亂跑,萬一傷了腦子呢?”
“畢竟你可是珍貴的治愈型向導,傷到腦子就不好了。”
“你還有臉告狀?”陳冰冷冷看她,
“知道監(jiān)察部對上了戰(zhàn)場的逃兵,是怎么處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