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對上張巖幾欲眥裂的眼,微微一笑抬起了頭,順利看清了女鬼的長相。
女鬼懸在房頂,鮮艷的紅裙上沾滿了血,肚皮松塌,腹部位置被剖開,像個蚌殼向下張著,一半的腸子在空中晃蕩,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掉出。
“救救命!”張巖艱難往外擠著字,幾息功夫,他的臉就因窒息紫得像茄子。
斐然無動于衷,表情漠然,上一次是尸火海他都踏過,絲毫不覺得可怖,仿佛眼前的女鬼與角邊的尸體都不存在。
張巖背上的符咒閃爍著詭秘又微弱的紅光,邪惡莫測,似乎一旦被鎖定,便不死不休。
他氣定神閑地退了步,睨了眼瀕死的張巖,笑得誠懇:“多虧有你出手獻符,我才能看清鬼祟的模樣。”
“別難過,早日入輪回吧。”
女鬼的手搭上了張巖肚子,再過幾息,張巖的結局就和尸骨未寒的張三根一樣。
張巖血淚蜿蜒而下,到死才終于明白,面前這凡人比鬼祟還可怕。
最后一刻,他的眼底倒映著樓梯里的污穢血腥,還有近處立著的衣冠楚楚、眉眼含笑的青年。
同一時間,樓梯間門外,除了云謠,所有人亂作一團。
黑瘦男指著樓梯間木門,聲音顫抖道:“門怎么忽然關上了?”
“散修大人和那公子絕不會主動關門的,定是那鬼祟”說話的女子穿著粗棉布裙,嘴唇不住哆嗦。
“那怎么辦,我們能做點什么?”
“要不我們跑吧,有鬼祟”
那兩個凡人陷入恐慌,宋青山顯得淡定許多,只是安靜地跟著云謠坐在一邊。
“吱呀”一聲,樓梯間倏然門開了。
他們眼見著那個溫和俊美的公子走了出來,深吸口氣,一臉沉重道:“你們的散修大人死了。”
“什么?!”
那兩人驚呼,臉色煞白一片,他們凡人里唯一的散修,張巖竟然第一晚就死了。
宋青山也呆住了,他是半點不擔心斐然,卻沒想到作為散修的張巖竟然死了。
斐然惋惜道:“他沒能斗得過鬼祟,一命嗚呼了。”
說完不再管身后兩人的崩潰,走到云謠面前:“走,我們回伙計房休息。”云謠沖宋青山招了招手,三人回到二樓。
等沒其他人了,宋青山忍不住問:“斐然兄,你和張巖在樓梯間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斐然輕描淡寫:“他被鬼祟殺了。”
云謠適時問道:“小斐,你見到那鬼祟模樣了?”
“嗯。”
斐然輕輕應了聲,“是個女鬼。”
說著他伸出手,想要用靈氣在空中勾勒出女鬼具體模樣,可經脈丹田內靈力被緊緊鎖住。
他俊眉蹙了蹙,到房間拿出紙筆開始畫起來,云謠和宋青山看著他的動作行云流水。
宋青山問:“斐然兄,你竟然還擅長丹青?!”會武功,會丹青,斐然公子真是世外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