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月突然甩出青銅手術刀，刀鋒卻穿透蘇雨晴的虛影扎進宮墻。鎏金磚縫中滲出黑血，整面紅墻浮現血管脈絡——故宮正在變異成活體。
“你激活了龍脈癌細胞。”蘇雨晴的金紋滲入地磚，太和殿飛檐上的螭吻發出了哀鳴，“知道為什么歷代帝王要活祭工匠嗎？他們在喂養著這座永遠饑餓的……”
地面突然間塌陷，兩人墜入乾隆年間的地宮。九層妖塔上掛滿程野的克隆體，最頂層的玻璃罐里漂浮著與嘉靖帝子容貌相同的胚胎。秦無月撫摸著罐體，機械臂伸出數據線接入蘇雨晴后頸：“歡迎參觀時間農場。”
海量信息流沖刷著蘇雨晴的神經：克隆體042號在明末加入了東林黨，被鏡魔改造成了首具青銅義軀；克隆體779號參與了圓明園獸首的鏡面附魔；當前活躍的0911號正在2024年追查秦無月的實驗室。
“程野從來就不是受害者，”秦無月調出密密麻麻的時間線，“他才是鏡魔本體的原始模板。”
蘇雨晴的量子視界突然暴走，她看見宣德爐里焚燒的奏折——永樂十九年，黑衣宰相姚廣孝從青銅門后抱出一個嬰孩，賜名“程”。
震動的手機將她拉回現實，是0911號程野的訊息：“我找到了秦無月老巢，速來798藝術區b23。”
當她穿越七個時空褶皺抵達時，0911號程野正用琉璃眼掃描涂鴉墻。他的頸椎已經部分青銅化，軍用匕首挑開墻皮露出生化標志：“這里是……”
“我的第17號培養基地。”秦無月的聲音從通風管傳來，克隆體突然抽搐著自燃了。蘇雨晴抱住程野翻滾避開baozha，卻摸到了他后腰的條形碼——0911。
程野咳出青銅碎屑：“別信她說的任何……咳咳……每個我都找到了這個……”他顫抖著攤開掌心，永樂年間銅鏡碎片上映著蘇雨晴前世剜心的場景。
時空在此時裂變，三個程野從不同維度跌落。穿飛魚服的撞上了防彈玻璃，戴金絲眼鏡的卡在通風管里，最年輕的0911號正在融化。蘇雨晴的金紋織成繭房，聽見所有程野共同的遺言：“快去找月璃……”
故宮北門的銀杏樹下，月璃正在用鹿角血澆灌著曼陀羅。花朵綻放的剎那，蘇雨晴看見瑤池的倒影——那里沒有湖水，只有懸浮著的先天八卦陣圖，每道卦象都封鎖著一具青銅棺。
“小姐當年用先天八卦封印鏡魔本體，代價是五百世不得輪回。”月璃的人形虛影開始消散，“現在封印松動的缺口在……”
她的遺言被防空警報淹沒，夜空中的北斗七星突然拼接成青銅巨門。門縫中伸出的不再是觸須，而是戴著江詩丹頓腕表的西裝手臂。蘇雨晴的金紋瘋狂閃爍，她終于看清最新降臨的鏡魔載體——正在紐約敲鐘的程野第2500號克隆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