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園的涼亭里,安陵容指尖輕撥琴弦,一曲《梅花三弄》如清泉般傾瀉而出。
皇帝負手而立,閉目聆聽,待最后一個泛音消散,才緩緩睜眼:愛妃的琴技,比樂坊的琴師還要精湛。
安陵容垂眸淺笑:臣妾不過是閑來無事,隨手撥弄罷了。
隨手撥弄?皇帝挑眉,在她身旁坐下,朕記得上個月你彈的還是《陽春白雪》,如今竟已能駕馭《梅花三弄》了?
她眼睫微顫,輕聲道:臣妾聽聞皇上喜歡這首曲子,便偷偷練了許久……
皇帝心頭一軟,伸手撫過她的發:傻丫頭,何必如此辛苦?
她仰起臉,眼中盛滿細碎的光:只要能得皇上片刻歡心,臣妾不覺得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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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內,皇帝正在批閱奏折,忽聞一陣清雅的香氣飄來。
抬頭一看,安陵容捧著一盞茶輕步走近:皇上,歇一歇吧。
皇帝接過茶盞,發現案幾上還放著一本《資治通鑒》,書頁間夾著幾張箋紙,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批注。
愛妃也讀這個?
安陵容抿唇一笑:臣妾愚鈍,許多地方看不太懂。只是父親常說,為君者不易,臣妾便想著
想著什么?
想著若能讀懂一分,或許就能為皇上分憂一分。她聲音漸低,像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皇帝心頭震動,拉過她的手:來,與朕說說你的見解。chapter_();
燭光下,兩人頭挨著頭,一個講得認真,一個聽得專注。守在門外的蘇培盛暗暗咋舌——這位淑貴人,當真是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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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宴之上,華妃一襲紅衣,跳了支劍舞,贏得滿堂喝彩。
輪到安陵容獻藝時,她換上了特制的碧色舞衣。樂起時,眾人只見她廣袖一展——
竟是一支融合了劍器舞與綢緞舞的《飛燕游龍》!
碧衣翩躚間,她時而如游龍般矯健有力,時而似飛燕般輕盈靈動。更妙的是,隨著舞袖翻飛,暗藏的銀粉簌簌灑落,在宮燈映照下恍若星河傾瀉。
皇帝看得目不轉睛,連手中的酒杯傾斜了都未察覺。
舞至精彩處,安陵容突然一個回旋,腰間系著的銀鈴叮當作響,與樂曲完美相和。最后一拍落下時,她恰好停在皇帝座前三步之遙,盈盈下拜。
皇帝霍然起身,此舞當賞!
華妃捏碎了手中的葡萄,汁液染紅了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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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永壽宮,青柳一邊替安陵容拆發髻,一邊低聲道:華妃娘娘方才離席時,臉色難看得緊。
安陵容望著銅鏡中的自己,輕輕取下耳墜:去把皇上賞的云錦收好,改日她頓了頓,給皇后娘娘也送兩匹去。
主子!那可是皇上特意
正因是皇上賞的,才更要送。安陵容唇角微勾,本宮近日風頭太盛,該有人幫著分擔些才是。
窗外,一輪明月高懸。安陵容撫過琴案上那本《孫子兵法》,輕聲呢喃: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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