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你終于來了。
張氏走出前廳,上趕著迎接陳氏,陳氏眼里卻沒有她這個人,徑直走向江月姝,陰陽怪氣道:“大小姐才剛嫁入璟王府沒幾天便迫不及待的作威作福了,照這樣下去,整個江府是不是全都變成璟王的了?”
江月姝冷笑,抬眼掃了她一下。
“都說這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像你這樣的,三天兩頭往家里跑的,還真是不多見。”陳氏又動起嘴來,“回一趟家就鬧一次,這像什么話,別以為嫁了璟王,你就能無法無天了,今日這事,若是我們幾個非要追究,你也是要受罰的,也不知到了那個時候,璟王還肯不肯替你擦屁股。”
“母親何必與她說這些廢話!”
江清如身子正虛著,走路還得人扶,這會兒被迫來到前廳,臉色更差了。
“我們現在就告到官府里去,便說璟王妃仗勢欺人,大半夜不睡覺,跑來娘家作威作福!璟王為了面子,定會狠狠的責罰她一番,從今往后,她就再也囂張不起來了!”
江清如沒力氣站著,但罵人的力氣可一點兒也不少,同時又有些緊張與不安,生怕真要她查出了蛛絲馬跡。
眼見陳氏母女如此,張氏的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端出副長輩的做派,苦口婆心道:“月兒,你三嬸說得不錯,如今你已嫁為他人婦,行事確實不該這般張揚,萬一連累了璟王的名聲,到頭來吃虧的還是你,甚至是江家。我本不愛嘮叨,但作為長輩,我曾經也是把當成親生女兒看待的,實在見不得你受苦。”
“二嬸這么記掛著我,記掛著江家,眼下得知父親中毒,怎的一點也不心憂啊?對了,那歹人要害的可不是父親一人,而是整個江家!”
江月姝慢悠悠的開口,眼神忽而變得狠厲,直直盯著張氏。
“二嬸這么怕我鬧事,是怕我查出兇手?難道說,二嬸就是那個兇手?”
張氏直挺挺一愣,儼然是沒有想到她會扣下這樣一口大鍋。
“胡說!我怎可能做的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月兒,你也太過口無遮攔了!”
張氏努力維持鎮定,氣也不是裝的。
陳氏與江清如發難之時,江月姝都沒有回擊,直到自己開口,她才反駁,還不是覺得自己性子軟可以隨意欺負。
“既然沒有,二嬸就莫要再攔我了,我這么做,才是真正的為江家好。
江月姝活動了一下筋骨,起身來到人前,看都沒看陳氏與江清如,看起來并無針對她們的意思,見此,兩人以為江月姝根本沒有拿到證據,暗中松了一口氣。
余光掠見兩人神情放松,江月姝勾了勾嘴角,隨后拿出一個琉璃瓶子,里邊裝著一只發光的蟲子。
“父親所中之毒,璟王殿下已經替我查清楚了,這個玩意兒便是他給我的。”
江月姝一邊盯著院里的下人一邊開口。
“璟王殿下說了,父親所中的毒極其罕見,凡事經手的人,身上都會留下一種特殊的味道,普天之下,也就只有這只足以讓人渾身潰爛而死的蟲子可以聞得出來,若想查出真兇,只需放出這只蟲子就好”chapter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