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根來沒問劉老頭他的同學來湊熱鬧合不合規矩。
反正管他合不合規矩都得來,家里不管飯,他管唄——他空間里還有一大堆熱乎乎的大包子呢,虧不了他們的肚子。
天快黑的時候,劉栓柱下工回家,根喜根旺跟在他身后。
小哥倆渾身上下都跟泥猴似的,一看就是放學后沒少瘋玩兒。
劉根來都懷疑他們是想在李蘭香回家之前,來個過把癮就死。
都沒用奶奶招呼,小哥倆剛回家,就打了盆水拾掇著自個,還挺急,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從四九城傳來的壓迫。
“你媽啥時候回家?”劉栓柱剛回來,就坐到門檻的老位置上,挖了一鍋煙,吧嗒吧嗒的抽著。
這是想老婆了。
也是,倆人結婚二十多年,怕是從來沒分開過這么長時間,上回小外甥過滿月見過的那一面怕是根本不解渴,何況晚上還是分開睡的。
都怪劉敏,光想著自己,不想著爹媽。
“得晚一會兒,我二姐夫得先把領導送回家,才能送我媽和我姐他們。”
劉根來這話剛出口,正在洗手洗臉的小哥倆動作頓時一頓,比剛才從容多了。
他倆不是以為李蘭香已經回來了,躲在里屋等著逮他們吧?
啥叫虛驚一場?
小哥倆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你大姐回來吧?”正在往鍋灶里添柴的奶奶轉頭問道。
“回來,我大姐夫也一塊兒來。”劉根來應道。
“那可得安排安排咋住。”奶奶擦了擦手,“柱子,你看著火,我回去收拾收拾屋子。”
“不用。”劉根來急忙擺擺手,“我晚上進山打頭野豬,不在家住。”
他不在家住,家里的房間就夠用了。
劉敏肯定要守著李蘭香,劉芳錢大志兩口子帶著倆孩子睡他的房間,劉栓柱一個人去奶奶家住就行。
兒子去媽家住一晚上,哪兒用的著收拾?
被褥一鋪就能睡。
“你要進山?”奶奶一聽就急了,“不許去,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在家待著。”
啊?
劉根來有點沒反應過來,好好地,咋不讓他進山了?
再一想,劉根來就明白奶奶在擔心什么了,劉敏明天嫁人,他萬一出了事兒,喜事兒就成了喪事。
嘴真欠,干嘛說出來?
“沒事兒,我小心著呢!我盯上的那頭野豬就在深山邊兒上,都不用進深山。”
“你打野豬干啥?”劉老頭問道。
“不是想給我二姐添點嫁妝嗎?我二姐夫家條件那么好,不弄頭野豬震一震他們,萬一我二姐嫁過去受氣咋辦?我得讓他們知道,咱們老劉家條件不比他們差,敢欺負她,先問問咱們答不答應。”
劉根來是故意這么說的,只有這樣才能點中劉老頭的軟肋。
“你二姐沒白疼你。”劉老頭果然被說動了,“那頭野豬真在山邊?”
“不信你問我爹。”劉根來拉著劉栓柱當擋箭牌,“爹,你說說,上回那頭野豬,我是不是在山邊打的?”
“還真是在山邊。”
劉栓柱點點頭,正要再說點什么,劉根來卻沒給他機會,“爺爺,看看,我沒說錯吧?”
劉栓柱反應慢,說話也不趕趟,等他再想說什么的時候,劉老頭已經點頭了,他只好咽了回去。
“在山邊就好,可不敢往山里走,一家人都惦記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