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蒸騰著刺鼻的硝煙,鬼子的血液將渾濁的江面染成流動的赤紅色綢緞。
受傷的鬼子兵掙扎著吐出氣泡,江風掠過,帶著硝煙與血腥的味道,傳來的陣陣哭嚎聲,聽的人心里暖暖的。
“命令艦隊后撤二百米,先用火炮清理大部分水雷,再派驅逐艦收尾。”
“哈衣。”
“橋豆麻袋,先派個人問問對面的指揮官,如果他們不打算救助那幾個傷兵的話,我們就要開始排雷了。
到時候也別說我們謀害了他們的傷兵,是他們自己放棄了救援自己士兵的權利,反正別指望我們用自己士兵的生命去營救他們的士兵。”
蘇明哲叫住了已經走到了門口的澤渡少佐。
“哈衣,田平閣下,我這就把您的命令轉述給那群陸軍馬鹿。”
“好,去吧,順便把門帶上。”
蘇明哲就是誠心惡心惡心對面的陸軍馬鹿,讓他們左右不是人,救了就要承擔可能救援士兵會觸發水雷,不救就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士兵重新投胎。
反正又沒什么損失,最起碼還能讓對面兩個炮兵聯隊的士氣雪崩,士卒離心。
......
“我的炮呢?我的炮呢!”
甘粕中將怒吼著,將電文撕得粉碎。
為了確保行動的隱秘性,甘粕中將命令部隊靜默電臺,緊趕慢趕終于提前二十分鐘抵達了預定位置。
結果剛連上電臺,接到的最新電文情況顯示,他的兩個炮兵聯隊還遠在千里之外,也就意味著第三十三師團除了戰車聯隊就沒有任何重火力了。
擲彈筒的射程本來就近,威力也弱,國黨軍隊還處于守勢,將整座山都澆筑成了銅墻鐵壁,僅憑擲彈筒的威力根本不足以對守軍造成任何威脅,甚至還不如對方的火力強。
臨時前線指揮室內的眾軍官噤若寒蟬,沒有人敢作聲。
沉寂了整整五分鐘,一名中尉軍官低著頭,眼皮都沒抬一下,根本不敢與甘粕中將對視,手里捧著一份剛剛破譯好的電文。
“奈良支隊已經進入指定戰斗位置,崗村中將命令第三十三師團和奈良支隊原地休整十五分鐘后,一同對麥市守軍發起進攻。”
“八嘎,八嘎!一群廢物!”
甘粕中將幾個大耳刮子抽向眼前的中尉。
“哈衣。”
不過于事無補,他不可能違抗崗村中將的命令,也不可能因為因為重炮聯隊和山炮聯隊沒有達到預定位置而攪亂整個戰略部署,除非他想眼睜睜的看著第214步兵聯隊被整建制的消滅。
其實當他邁入麥市的那一刻起,第三十三師團就已經邁入了提前設好的包圍圈,如果他現在選擇撤退,最差的結果無非就是第214步兵聯隊被殲滅,第三十三師團和奈良支隊遭受重創。
萬幸,他選擇了最糟糕的那個選項。
甘粕中將閉上了雙眼,深深呼出一口濁氣。
“通知部隊,十分鐘后發起總攻,以戰車聯隊為先鋒,213,215步兵聯隊為兩翼,直插麥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