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帆擔心我再出什么事,親自開車送我回家。
天色已經黑透,可到家時,卻只有保姆在。
她見我后驚訝一瞬:「太太怎么回得這么早,先生不是說,你們今天去外面吃了嗎?」
我愣了一瞬,回她:「我身體不舒服,先回來了。」
突然想到,許是剛才自己沒看手機,錯過了什么消息。
可開機后,卻只有一句顧千帆的:【到家后好好休息,有什么不開心的,記得和我說。】
我苦笑一聲,扔了手機,沖了個澡,在床上躺著,直直盯著天花板。
直到半夜,霍庭東回來,我仍沒睡著,卻閉眼假寐。
他身上帶了一絲葡萄酒的氣味,似還撐肘在我身邊停留片刻。
我微微皺眉,若從前,我總盼他會做出些出格舉動,結束這遙遙無期的無性婚姻。
哪怕片刻也好。
可此刻,我只想要快速逃離。
他的手似想為我撫平眉頭,可到我額前,卻又迅速停止。
我聽見一聲苦笑,他回了自己的那頭。
很快,均勻的呼吸聲傳來,他睡著了。
我卻睜大雙眼。
鬼使神差,竟伸手去觸他的手機。
那是個備用機。
從前,就算他不說我也會默默遵守規矩。
可此刻,我不光拿來,還去解鎖。
只是用了他的生日、霍櫻的生日,都打不開。
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用了自己的生日,居然打開了。
可微信的置頂,卻是霍櫻的頭像。
點開聊天框。
每一條聊天記錄,都足以讓我崩潰。
無數的親密照片,或收斂,或放肆。
可每一張,他們都緊密無間。
而且,每一套照片發來的日期,都是我的生日。
才想起,從結婚到現在,整整七年,他似從來沒陪我過一個完整的生日。
不知是巧合或是什么,他總要在我生日的時候出差去國外。
現在才明白,根本不是什么出差。
一瞬,心臟像落地的瓷器,四分五裂地痛著。
痛,且惡心。
卻仍忍著那股不適,將消息標為未讀,擦干凈上面的指紋,給他放了回去。
這是我對他,最后的尊重。
我可以忍受他不愛我,卻無法忍受這種羞辱人的法子。
想著,立刻換了衣服就要離開。
卻在客廳遇見只穿了件酒紅吊帶的霍櫻。
她端著杯紅酒,向我款款走來,歪頭道:「舅媽對那些照片還滿意嗎?」
我冷嗤一聲,不再隱忍:「你喜歡,讓你。」
說完,不等她回應,拎包就走。
可出門的一瞬,我卻迷茫起來,天下如此大,為什么,偏就沒我童顏的一席之地。
當了二十多年乖乖女,我究竟哪里做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