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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
念念的嘴唇在發(fā)抖，眼中蓄滿了淚水，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惹您生氣了。”
姜嵐?jié)M意地松開手，用紙巾嫌惡地擦了擦自己的指尖。
“滾回去繼續(xù)擦，要是晚飯前我看到一個腳印，你就不用吃飯了。”
“是。”
念念小聲應(yīng)著，轉(zhuǎn)身跑向樓梯。
我站在原地，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才能勉強克制住沖上去撕碎姜嵐的沖動。
冷靜。
我現(xiàn)在是林溪，一個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是她的新助理。
我不能沖動，不能暴露。
我深吸一口氣，走到姜嵐面前，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姜總，我是新來的助理，林溪。”
姜嵐這才像剛發(fā)現(xiàn)我一樣。
“哦？就是你啊。”
她上下打量著我，讓我渾身不適。
“看著還算機靈。”
“記住，在這里，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看的別看。”
“是，姜總。”
“去，給我倒杯咖啡，不加糖。”
我轉(zhuǎn)身走向廚房，路過樓梯時，和念念的目光在空中短暫交匯。
她的眼神充滿了警惕和疏離，然后迅速低下頭，假裝沒看見我。
我的心像被針扎了一下。
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熟悉助理的工作。
姜嵐是個公眾人物，一個靠著“慈善企業(yè)家”人設(shè)包裝起來的毒蛇。
她收養(yǎng)念念，不過是為了博取同情，打造“善良小姨”的形象。
她會帶著念念參加各種商業(yè)活動，在鏡頭前對她百般疼惜。
可一旦回到別墅，她便會立刻換上一副冷酷的面孔。
“今天那個記者的問題你為什么不照我教你的回答？”
“你是不是覺得翅膀硬了？”
她會因為一點小事就對念念非打即罵。
而我，只能以一個助理的身份，在旁邊默默看著。
我開始偷偷收集證據(jù)。
用手機錄下她辱罵念念的音頻，拍下念念身上的傷痕。
我學(xué)著在她發(fā)火時，用各種借口把念念帶走。
“姜總，有您的緊急電話。”
“姜總，您預(yù)約的spa時間到了。”
念念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意圖。
她不再像之前那樣完全躲著我。
有時候，我給她處理傷口，她會安靜地坐著，一聲不吭。
這天晚上，姜嵐去參加一個酒會，要很晚才回來。
我做好晚飯，端到念念的房間。
她的小房間又黑又潮濕，只有一個小窗戶。
“念念，吃飯了。”
她坐在床邊，抱著一個破舊的布娃娃。
那是我當(dāng)年親手給她縫的。
“你為什么要幫我？”她突然開口，聲音沙啞。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可憐？”
“不是。”我走到她身邊坐下，“我只是覺得，你不該過這樣的生活。”
她沉默了片刻，小聲說：
“沒用的。”
“你斗不過她的。”
“她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