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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頁)

三年后,許強出獄了。

世界早已變了樣。

他走出監(jiān)獄的大門,迎接他的不是家人的擁抱,而是我公司法務部的一紙催款函。

他不僅有了伴隨一生的案底,還背著對我公司高達百萬的債務。

他來找我,在我公司樓下等了我一天。

我見了他,隔著車窗。

他蒼老了許多,眼神里的瘋狂和偏執(zhí)被歲月磨礪成了麻木和頹唐。

他開口求我,聲音嘶啞:

“愿愿,你放過我吧。我們畢竟是兄妹。”

我看著他,淡淡地說:

“我的法務會跟你談。”

然后升上了車窗,絕塵而去。

他找不到像樣的工作,只能去打零工,在建筑工地上搬磚,在餐廳后廚洗碗。

每個月微薄的工資,大半都要用來償還債務。

他曾經最看不起的、用來嘲諷別人的底層生活,成了他的余生日常。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的滋味,他終于,親身體會到了。

而我爸媽,他們依然住在“自己”的房子里。

每個月,他們都要從微薄的退休金里,拿出一大部分,作為租金,交到我的公司賬戶上。

這種精神上的凌遲,遠比流落街頭更讓他們痛苦。

他們終于明白,這個家里,誰才是真正能給他們安穩(wěn)生活的人。

但一切都為時已晚。他們對我,除了畏懼,再無其他。

最可悲的,是許芝安。

他成了我這盤復仇大棋里,最完美的“作品”,也是最徹底的失敗品。

他堅信自己是“落難的貴人”,眼高手低,不愿學習,初中沒畢業(yè)就輟學了。

他怨恨所有人,怨恨嘲笑他的同學,怨恨不懂他的老師,怨恨沒本事讓他“一飛沖天”的父母,甚至怨恨我。

因為我雖然“懂”他,卻沒有給他匹配“貴人”的生活。

他試圖在網上攻擊我,用他父親教給他的那套“龍筋”、“氣運”的理論。

但他的言論,在如今的網絡環(huán)境下,只會被當成一個笑話,一個梗。

而我的“語遲天使”基金會,已經成功幫助了成千上萬名有語言障礙的兒童。

他們之中,有的成了演說家,有的成了歌手。

每一張他們展開笑顏的照片,都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許芝安“天選之子”的夢囈上。

他成了那個唯一的,被“龍筋”詛咒的小丑。

我的事業(yè),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在一次財經雜志的深度訪談中,主持人問我,是如何在復雜的家庭關系和事業(yè)危機中,始終保持清醒和強大的。

我端著咖啡,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平靜地笑了。

“其實很簡單。”

“當一個人向你提出不合理、甚至愚蠢的要求時,最好的反擊,從來不是爭辯和拒絕。”

“而是微笑著對他說:‘好的,都聽你的。’”

“然后,滿懷期待地,看著他自己一步一步,奔向你為他指明的那座懸崖。”

因為,對愚蠢最大的懲罰,就是讓他得償所愿。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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