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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2頁)

是我最喜歡的。

李玉枝正坐在小馬扎上,準備直播,面前擺著盆盆罐罐。

她動作熟練地攪拌著豬食,對著鏡頭露出靦腆又認真的笑。

“……紅菜根粉就這樣加進去,豬吃了毛色亮……”

媽媽就坐在她旁邊,時不時的幫忙打下手。

爸爸的腳步頓了一下,目光在院子里掃了一圈。

“玉荷呢?”

媽媽臉上的笑意瞬間凍結。

她像是沒聽見,連一個眼神都沒給爸爸。

爸爸皺起眉,提高了音量。

“我問你,玉荷呢?”

李玉枝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怯生生地看向爸爸。

“爸爸……妹妹可能去找你了。”

“找我?”

爸爸的眉頭擰成了疙瘩。

“我剛祭完祖回來,一路上連個人影都沒見著!她上哪兒找我?”

媽媽瞪著爸爸,護著李玉枝。

“你沖孩子吼什么吼?!枝枝難道說錯了?她沒去找你,還能去哪兒?你心里沒數嗎?!”

到現在,媽媽還堅信是我自己跑出去了。

爸爸被這劈頭蓋臉的指責砸懵了。

“林亞茹,你什么意思?把話給我說清楚!玉荷到底在哪?”

“我什么意思?”

媽媽往前一步,氣勢逼人。

“你去那個養豬的寡婦家里看看啊!沒準你的寶貝女兒,正坐在人家炕頭上,香噴噴地吃著紅燒肉呢!你這兩天不也在她家,不肯回來嗎?”

爸爸氣得臉色發青,渾身都在抖。

“你——簡直不可理喻,我是去祭祖了!”

“我跟張彩云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你前一陣總是去她家買肉,不就是為了多見幾面?!”

“祭祖需要三四天不回家嗎?你說這話自己信嗎?”

媽媽的眼淚砸在地上,帶著無盡的委屈。

“李明安,既然你們父女那么喜歡去找那個養豬的,你就帶著她滾!永遠別回這個家!我就當從來沒生過她!”

“林亞茹,你是不是有病,那是你親生女兒!”

爸爸怒吼一聲,額頭上青筋暴起。

他猛地將手里那袋米花糖狠狠摔在地上。

雪白的米花和亮晶晶的糖塊濺了一地,像破碎的星星。

媽媽抄起做豬食的鏟子朝爸爸砸去。

“李明安,你出去找女人還有理了?你為了那個寡婦罵我?”

豬食濺了一地,弄臟了米花糖。

我有些心疼。

姐姐這時拉住爸爸的手。

“爸爸,我也是你的女兒,你難道只要妹妹,不要我和媽媽了嗎?”

李玉枝這句話簡直是火上澆油。

媽媽沖上來給了爸爸一耳光。

“你個喪良心的李明安,我真是倒霉嫁給你,這么多年你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要是不是我后來生了李玉荷你早就想踹開我了吧?”

看著媽媽瘋癲的樣子,爸爸陷入深深的無力。

“亞茹,這些年,我和你解釋了無數次,你始終不肯信我。”

爸爸的聲音嘶啞。

“我去找玉荷!等我找到她,我就帶她走!如你的愿!”

他大步流星地沖出了院子,背影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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