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出來,他馬上竄出來,像獻寶似得遞上薄薄一張紙。
“妙音,我已經和許晴雪離婚了。”
“我知道錯了,我發現我自始至終愛的人只有你。”
說著,他單膝跪地,從口袋里取出一枚璀璨的鉆石戒指。
“嫁給我,好嗎?”
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輕聲問:
“那許晴雪的孩子呢?”
他脫口而出:“沒了。”
“楊總那天下手太狠,當晚就沒了胎心。”
江天瑞說得非常輕巧,好像不是在談人命。
仿佛像是在說,秋天到了,一定會有落葉。
不用放在心上。
我猛然一陣恍惚。
從前怎么沒發現,他如此冷血無情。
當初離婚,我以為他只是不愛我。
這一刻才發現,在他眼里人命如草芥。
萬幸,離婚了。
否則有一天,我不能賺錢了,他會怎么虐待我?
他以為我高興傻了,一把攥住我的手,就要往上套戒指。
我猛地掙脫,像看到什么惡心的臟東西一樣后退兩步。
“趕緊滾!”
“不然,我要放惡犬趕人了。”
沒想到,當初門衛大叔帶來養的狗也能派上用場。
他不相信我會那么絕情。
我大喊一聲,大叔立刻解開狗繩,樂樂狂奔過來,猛地咬住他的褲子拼命撕咬。
他嚇得拔腿就跑。
我蹲下身子摸摸樂樂的狗頭:
“謝謝你,獎勵你一個豬肘子。”
樂樂很有分寸,只是撕扯他的衣服,并沒有真的撕咬他。
回到公司,迎接江天瑞的是空空蕩蕩一無所有的廠房。
沒錢結原料尾款,對方卷走了公司的所有東西。
此時,房東上門收租。
江天瑞渾身上下湊不出二百塊錢,更別說幾十萬的租金了。
房東嫌棄的動手趕人,當場換了鎖。
江天瑞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許晴雪出奇的平靜。
淡淡開口問:
“見林妙音了?”
“怎么樣,肯幫你嗎?”
他頹廢的搖搖頭,長嘆一口氣:
“沒想到,她曾經那么愛我,現在卻如此絕情。”
許晴雪什么也沒說,一頭鉆進廚房忙活起來,很快做了滿滿一大桌子飯菜。
“沒關系,吃飽了再慢慢想辦法。”
他沒多想,拿起筷子就吃。
完全沒發現,許晴雪從始至終都沒動筷子。
他再次醒來,渾身劇痛,動彈不得。
許晴雪擦了擦刀上的血,語氣依舊平淡。
“別動,小心大出血喪命。”
他臉色瞬間慘白,不斷地追問到底對他做了什么!
“只不過賣了你一顆腎,換來的錢夠我們過一陣子的了。”
“另外,斷了你的手腳,以后你再也沒辦法離開我了。”
江天瑞先是咒罵,后是求饒,卻都無濟于事。
一周后,他趁許晴雪出門買菜,偷偷報了警。
終于被解救出來。
許晴雪被判刑。
但是,他生活無法自理,沒幾天就餓死在橋洞里。
聽到這些,我簽合同的手頓了一下。
兩秒后,我重新拿起筆。
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他給許晴雪一半股份那天,我倆就徹底結束了。
一年時間,我的工廠擴大了三倍,年收入超千萬。
我遇到了更好的人。
慢慢的,連江天瑞這個名字都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