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伙都聚在你鋪子門口,說你臟……要砸了店……」
不等她說完,我便急沖了出去。
我什么都沒有了,只有那間鋪子。
第一次,我奢侈的坐上了出租車,疾馳而去。
可等我趕過去時,店里橫七豎八,一片狼藉。
鍋碗瓢盆碎的到處都是,一群人紛涌著擠過來,對著我指指點點。
「年紀這么輕,干點啥不好,非要出來賣肉!」
「一想到吃過她的豆花,我惡心的想吐!」
有些人直接動手,扯著我的頭發直往墻上撞:「難為周聿還求我們,不要四處張揚,省得壞了她的名譽……」
「我看這賤人,就該被扒光了游街!」
我反手揮過去一巴掌,嘶聲大喊:「你們胡說!不是我!」
可是我的反抗毫無用處。
額頭撞擊墻面的砰砰聲傳來,混著心跳。
我已經覺不出疼。
只是覺得雙眼被血色刺疼。
「哎呀!那晚的人不是綿綿!你們搞錯了!」氣喘吁吁的老板娘被攔在人群外,見我形容慘淡,她急紅了眼,連聲音都帶著哽咽。
為首的人掐著我的脖子,冷笑。
「如果不是,周聿怎么一口咬定是她!就連許丫頭也點頭作證,一個是她對象一個是閨蜜,還能冤枉人不成!」
下一秒,我呈拋物線飛了出去,摔在滿地的碎瓷片中。
數不盡的拳腳和瓷片,落在身上。
隔著模糊的視線,我看到一身西裝革履的周聿正牽著許心心的手,望著這邊。
不知道他扭頭說了什么,被許心心一把拉住。
周聿沒再掙扎,只是怔怔望著我,眼眸暗沉,讓人看不懂。
我以為人疼到極點。
會失去一切知覺。
可心底冒起一股熊熊大火,沿著毛孔將我全身燒著。
我自小飄零,碰到身世相同的許心心,我對她掏心掏肺。
我渴望有家,見周聿實在是個能托付終身的人,所以咬著牙替他還債。
可他們騙我傷我不夠,如今還要雙雙矢口污蔑我。
如今店面被砸,五年的努力只是一場笑話,還要被冠上婊子賣肉的標簽。
我真心實意對人好,清清白白做人。
怎么就落到如今的田地呢?
眼淚混著血,順著臉頰下落。
老板娘歇斯底里的哭聲在耳邊炸響:「綿綿,你撐住啊,我給打電話,我給你報警!」
可手機剛握在掌心,便被那些人打掉,踩碎。
可憐她六十多歲,身體虛胖,被人推倒在地,一時爬不起來。
對那些拳腳毫無反手之力,只能捂著頭挨打。
即便疼得流淚,她也努力擠出笑容,對我張口:
「沒事,姐不疼……」
兩個與我朝夕相伴的家人,騙我害我。
而這個偶有交流的老大姐,卻為我流血流淚。
我仰起頭,噴出一口血,搖搖晃晃扶著墻壁爬起。
周圍人生怕沾上我的血,連忙后退好幾步。
我大口大口喘著氣,摸進抽屜里,拿出泛著冷光的匕首,指著人群。
這時,人群外傳來一道吊兒郎當的男聲。
「都給我住手!你們打錯人了!」
「那晚掃黃被抓的人是周聿和許心機,我這有現場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