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雅的話語像羽毛,輕飄飄的,卻帶著無法忽視的重量。
“你媽那個人,就喜歡炫耀,你別往心里去。”
江舒悅的手臂被她扶著,那份溫?zé)岬挠|感,此刻卻像是某種烙鐵。
諷刺。
赤裸裸的諷刺。
林溪雅在用一種勝利者的姿態(tài),來憐憫她這個失敗者。
江舒悅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臂,力道之大,讓林溪雅都踉蹌了一下。
“我的事,不用你管。”
她的聲音冰冷,像是剛從冰柜里拿出來的凍肉。
林溪雅臉上那完美的溫柔面具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但很快又恢復(fù)如初。
她看向江舒悅,眼神里帶著一絲無辜與受傷。
“舒悅,你怎么了?”
“我是關(guān)心你。”
“關(guān)心我?”
江舒悅笑了,笑聲干澀,在空曠的客廳里顯得格外刺耳。
“關(guān)心我,所以就坐到我男人的懷里去?”
“關(guān)心我,所以就心安理得地吃他剝好的荔枝?”
“林溪雅,你裝給誰看呢?”
每一句話,都像是一顆子彈,精準地射向林溪雅。
林溪雅的臉色終于白了。
她求助似的看向沙發(fā)上的楚風(fēng),眼眶微微泛紅。
楚風(fēng)始終沒有動。
他只是靜靜地靠在那里,目光淡漠地看著眼前的兩個女人,仿佛在看一場與自己無關(guān)的鬧劇。
他的沉默,就是最鋒利的武器。
它無聲地告訴江舒悅,她的一切質(zhì)問,一切憤怒,在他這里都毫無意義。
林溪雅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她轉(zhuǎn)過頭,直視著江舒悅,聲音里不再是全然的溫柔,而是多了一絲理直氣壯的委屈。
“舒悅,是你同意的。”
“是你親口說的,我是二房,你是正妻。”
“難道你忘了嗎?”
江舒悅的心臟被這句話狠狠攥住。
是。
是她說的。
為了留住楚風(fēng),為了保住自己“正妻”的位置,她可笑地提出了這個荒唐的協(xié)議。
可她以為那只是一個名頭。
一個讓她不至于輸?shù)锰y看的名頭。
她從未想過,這一幕會真實地發(fā)生。
“我后悔了。”
江舒悅死死地盯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現(xiàn)在,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