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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拿回遺忘的孕檢單,我返回畫室。
這間頂層江景畫室,是結(jié)婚時謝清越給我的禮物。
推開門,里面卻一片狼藉。
空氣滿是情欲過后的曖昧氣息。
我為孩子畫的那幅畫,被丟在地上,
潑上了雜亂的顏料,甚至還有骯臟的腳印。
畫架旁,散落著蕾絲內(nèi)衣和情趣用品。
呼吸停滯。
憤怒和惡心在我胸口翻涌,很快被刺骨寒意取代。
我自嘲地笑了笑,彎下腰,
將畫具,顏料和畫稿,打包進箱子。
在我封上最后一個箱子時,門口傳來電子鎖開啟的聲音。
緊接著,是壓抑的糾纏和喘息,伴隨女人的嬌嗔。
“清越哥,我就要在這里……”
然后是謝清越隱忍的聲音,無比熟悉。
“放開……”
我藏在畫架后,冷眼看著。
喬曉月如蛇般纏在他身上,強行吻上他的唇,
手不安分地去解他的衣扣。
謝清越呼吸變得急促,似乎在僵硬地掙扎。
但那掙扎,只持續(xù)短短幾秒,
便很快放棄。
我胃里一陣翻涌,忍不住發(fā)出聲響。
謝清越轉(zhuǎn)頭看見我時,
慌張推開喬曉月,著急道:
“知夏,你聽我解釋!”
“我收到離婚協(xié)議就一直在找你,我跟她真的沒什么?!?/p>
他想抓住我,但看到我冰冷的眼神時,手僵在了半空。
“畫室我讓人天天打掃,我不知道怎么會……”
“知夏,你別走,別用這種眼神看我?!?/p>
“我們談談,好不好?”
他語無倫次,眼底慌亂不似作假。
喬曉月卻笑了,一腳踹翻打包好的顏料箱。
顏料四濺,潑臟了我的畫稿和衣裙。
她湊到我耳邊,低聲說:
“姜知夏,你想聽什么解釋?解釋他更愛我嗎?”
“就憑你,也配生下清越哥的孩子?”
“我真為你那個早死的媽感到可悲,她應該就是被你這喪氣樣給克死的吧?”
“你閉嘴!”
我所有的理智,轟然倒塌。
用盡全身力氣朝她那張得意的臉扇了過去。
可手腕卻在半空中,被一股大力攥住。
是謝清越。
他將喬曉月護在身后,反手猛地將我推開。
我看得清楚,
他眉心緊鎖,眼中是我從未見過的厭惡。
與剛才的哀求我留下判若兩人。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無限放慢。
那眼神比喬曉月所有惡毒言語加起來還要鋒利。
心臟像被洞穿,連帶最后一點溫熱的血,都流干了。
我整個人向后踉蹌,后腰重重撞在畫架上。
一股尖銳的劇痛自小腹猛地炸開。
我疼得眼前發(fā)黑,鮮血迅速從裙下蔓延開。
“砰!”
畫室的門被人猛地推開。
季向陽焦急地沖了進來,
他大概是聯(lián)系不上我,才找來這里。
當看到我身下那片刺目的紅時,他沖過來將我從地上抱起。
“你瘋了嗎!你不知道她懷孕了?”
謝清越僵在原地,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懷孕了?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