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柔猶豫半響,緩緩開口:“墨飛,我說這些,是不想我們之間有任何欺瞞,但并非為了博你同情。”
原來她兩年前就對我動了心,那時我去西北賑災,她是捐糧的善人之一。
那天我險些被醉酒車夫駕的馬車撞飛,是秦婉柔撲過來推開我,自己卻被車輪軋斷了腿。
可我當時摔暈過去,醒來后只記得蘇語若說的“是我把你背到醫館“,從此就對她死心塌地。
“其實當時我的傷養三個月就能好全。“她攥著繡帕的手指發白,“但秦家幾個叔伯爭家產爭得你死我活,我若不裝瘸子示弱,早被啃得骨頭都不剩了。
直到咱們成親那日,我借圣上派來的欽差之手鏟除了那些蛀蟲……只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告訴你真相。“
見我抿唇不語,秦婉柔有些慌了,聲音微微哽咽。
“墨飛
,我不是有意騙你的……我不想你為了報恩才和我在一起。”
“所有人都說,你和蘇語若郎才女貌天生一對,我怎會插足你的感情呢?”
“直到……你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我是你妻子,我好開心啊,哪怕你是為了氣蘇語若說這話,我也還是很開心。”
“墨飛
……”
她再次輕喚,眼尾泛了紅。
這一次,我張開雙手抱住了她。
我摸著她頭,嘟囔道:“真傻。”
我終于明白,為什么她知道我喜歡花,還做好攻略帶我去最大的花市。
我終于明白,為什么她知道我怕冷,受不了一點風寒。
怪不得,在我和蘇語若鬧翻后,她第一時間找上門,不為別的,也不帶任何利益交換,只想和我結婚,哪怕是形式上的婚姻。
她做足了功課,小心翼翼來到我身邊,怕我對她的感情不純粹,怕我心中仍有蘇語若,連吃醋都不敢有。
秦婉柔的頭緊緊靠在我肩上,聲音悶著沙啞:“這一次,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歡你了嗎?”
我用力點點頭,抱得更緊。
那一夜,我們徹夜長談,她說了好多抱歉的話。
抱歉自己像個小偷一樣忍不住打聽我的幸福,抱歉自己沒能保護住我,讓我受盡外界流言蜚語的傷害,抱歉自己給我的婚宴不夠完美。
她說著說著就哭了,哭著哭著就笑了,哪怕快睡著還在喃喃著說喜歡我。
“墨飛
,你知道嗎?我好怕這一切是個夢,怕夢醒了,你就不屬于我了。”
我輕拍著她的背,一同沉沉入了夢鄉。
我和秦婉柔的生活越過越好,奶奶為我開心,病情也好了不少。
好在宋奕白和蘇語若還算識趣,不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我也逐漸走出過去的陰影。
從此山水不相逢,莫問君歸處。
我要迎來自己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