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甜溢滿唇齒,四肢百骸都軟麻。
暈乎的神智稍稍回神。
謝清硯想,虧他之前還問她喜不喜歡被吻,分明是宿星卯喜歡吻她吧?臉上裝得再是淡漠,親一下就這么激動,心跳失控一樣,再快些都要躍出來。
肢體松懈,謝清硯稱心了些,僵硬的背弦放軟,連推他的動作都不自覺變輕。
只是…下身有根滾燙、硬挺的東西突忽地硌住她,警報再次敲響,謝清硯放緩心立馬懸高。
好惡心!他竟然明目張膽就硬了?這可是學校啊。
熱氣籠在小腹處,深藍色的校褲頂起蓬蓬的圓弧。
纖韌的身體像柳一樣在他臂膀里彎折,她想逃開他,宿星卯立刻松開謝清硯,綿長的吻終了,兩人呼吸都亂糟糟的,臉也飛紅。
視線一觸,紛紛避開。
謝清硯是嫌惡,生怕他再沾上自己不放。宿星卯則是耳廓浮起灼意,耳根紅透,有點不愿讓她看見。
他似乎總算明白過來這并非適合接吻的場景,放手后退一步,低眉道:“抱歉。”
聲音秋千似,蕩進她耳畔。
“親完了道歉有屁用?”謝清硯慍怒,氣到跺腳。
宿星卯沉默著,晚自習課鈴敲響也沒動,腳原地扎根,一言不發地抬頭,凝望著她,目光幽深,不復清明。
他不講話。
周遭更是安靜,夏天要結束了,蟬聲仍不休止,嘶聲鳴叫。
“你還杵在這干嘛?上課了沒聽見嗎?”她斥聲下逐客令。
“你可以……”宿星卯微微閉目,深呼吸,又睜開,讓心神平緩:“打我。”
“我要去教室了,先不要打臉,可以嗎?”他表情平靜,不像在開玩笑。
謝清硯一拳頭砸進棉花里。
“……”他都這樣說了。
謝清硯不客氣,一巴掌打在他咽喉處。
響聲清脆。
學校不允許美甲,開學前她悄悄咪咪做了甄嬛款透亮裸粉色,指甲也建構得飽滿圓潤,瑩潤潤,有幾根指頭被她磨得邊角鋒銳,刮蹭在皮肉處,帶起一串血星子。
宿星卯感覺不到痛,老僧入定,木頭人似,一動不動任她發泄郁結于心的怒火。
謝清硯不滿用手,她又憤懣地跳起來,連踩他幾腳,亮堂的小皮靴,將白凈球鞋踩得左一塊右一塊鞋印,烏漆抹黑。
如此,謝清硯方覺得大功告成,氣順了心滿意足拍手:“請你快滾。”
“謝清硯。”宿星卯往前一步,又回頭喊她。
謝清硯不耐煩地亮出爪子:“干嘛?”
他沉聲叮囑:“不要和鄭洄走太近了。”
宿星卯看向謝清硯,淡粉的唇被吮至櫻桃紅,浸著薄潤的光澤,白凈的齒厭煩地咬緊櫻桃,擠出的不是鮮甜的汁水,而是冰涼涼的兩字:“憑啥?”
謝清硯翻白眼,心說我愛和誰玩和誰玩,你憑什么管我?
“他想教你抽煙。”
哦,好冠冕堂皇的理由啊。
假如不是眼前這人曾說要操她,那當然是天大的罪過。
“切,你還想和我做愛呢,宿星卯你裝什么,你比人家惡劣多了。”謝清硯最見不慣他偽君子的做派,對此態度輕蔑。
“對不起。”
原以為他會回駁,不想卻是道歉。
然而誠意不多。
宿星卯目光灼灼,在暈淡的壁燈下,眼皮皺褶清晰,黑壓壓的睫毛籠著眼珠,熠熠薄亮:“我還是想和你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