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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昊撐著地板，慢慢坐起來，那雙過去總是含情脈脈看著我的眼睛，此刻只剩下陰鷙和怨毒。
“林莉莉?！?/p>
“你毀了我?！?/p>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笑了。
“毀了你？”
我踢了踢他的腳。
“不，王昊，我是在幫你。”
他不懂，只是死死地盯著我。
我蹲下身，與他平視，壓低了聲音。
“五十萬在線人數，你直播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p>
“你想想，剛才那短短幾分鐘，收了多少禮物？”
“‘家暴受害者’、‘被惡毒女友燙傷毀容的男主播’，這個人設，不比你那‘省錢存錢’的假人設吸粉？”
王昊的瞳孔猛地一縮。
我繼續給他畫餅，
“從今天起，我們換個劇本?！?/p>
“我，是虐待你的瘋批女友?！?/p>
“而你，是逆來順受、忍辱負重，為了我們的未來不斷忍耐的可憐男人。”
“我們每天直播，我打你，我罵你，我折磨你。”
“而你，只需要哭，只需要慘，只需要對著鏡頭，展示你的傷口，博取他們的同情?！?/p>
我朝他伸出手。
“你演，錢，就會像剛才那樣，源源不斷地來?！?/p>
“怎么樣？”
王昊看著我，眼神復雜。有恐懼，有興奮，還有一絲掙扎。
但他骨子里的控制欲，讓他無法接受被我主導。
他沉默了半晌，忽然開口。
“好。”
“但是，賺來的錢，還有你的銀行卡，都要交給我?！?/p>
果然死性不改！心心念念的還是我的錢。
我沒直接回答，而是冷冷地反問，
“你媽剛剛在電話里說的那些話，關于蘇蓉，關于蓋房子，是不是真的？”
王昊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他眼神躲閃，不敢看我。
“莉莉，那……那都是我媽一廂情愿！”
“她就是愛吹牛！我跟蘇蓉根本不熟！我愛的人是你??！”
他開始聲淚俱下地表演。
“莉莉，你相信我啊！”
“好啊?！?/p>
我點點頭。
“我相信你?！?/p>
王昊的臉上立刻露出狂喜。
“那你把銀行卡……”
“你先證明你的真心?！蔽掖驍嗨?/p>
王昊愣住了。
“怎……怎么證明？”
我朝他攤開手，
“很簡單。”
“把你的工資卡，交給我?！?/p>
王昊臉上的狂喜，瞬間凝固。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你……你說什么？”
“我說，”我一字一句，清晰地重復，“把你的工資卡，交給我。還有密碼，現在就寫下來。”
“不可能！”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那是我的錢！我憑什么給你！”
話一出口，他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
我笑了。
“你的錢？”
“你不是說，我們是為了未來一起存錢嗎？”
“你不是說，你的就是我的嗎？”
“怎么？現在分得這么清楚了？”
王昊被我堵得啞口無言。
我拿過桌上的紙筆，扔在他面前。
“寫?！?/p>
“只要寫下來，我們就繼續剛剛的‘直播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