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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1頁)

謝長離踏入定國公府二房正廳時,便覺氣氛凝滯。

謝二夫人秦氏端坐主位,面沉如水,精心保養(yǎng)的指甲無意識地刮著紫檀木椅的扶手,發(fā)出細微的刺耳聲響。

“母親喚我何事?”謝長離聲音平淡,聽不出情緒,官服未換,更添幾分冷峻威嚴。

秦氏抬眼,目光銳利如刀,直直刺向兒子:“靜安坊那個女子,是怎么回事?外頭傳得沸沸揚揚,說你金屋藏嬌!你如今是天策衛(wèi)指揮使,位高權(quán)重,不知多少人盯著你,更要謹言慎行!”

謝長離面色巍然不動,只是淡淡道:“母親聽信了何人閑言碎語?靜安坊宅邸是兒子私產(chǎn),安置何人,兒子自有分寸。”

“分寸?”秦氏猛地拔高聲音,帶著尖銳的怒意,“你的分寸就是讓一個不知廉恥妄想攀龍附鳳的賤婢住在那里?她算什么東西!一個低賤的民女,連給我兒提鞋都不配!

你立刻馬上把她給我送出去!從今往后,不許你再與她有任何干系!想進我定國公府的門?她癡心妄想!便是給你做妾,插上翅膀都沒這個臉面。”

母親這番刻薄至極充滿鄙夷的話語,讓謝長離面無表情的臉,染上幾分怒火。

他讓江泠月住進靜心苑,并無男女私情,且是他主動提起,江泠月何來攀附之舉?

他生性冷硬,最厭惡受人擺布。

“母親慎言。”謝長離的聲音沉了下來,裹著幾分怒氣,“江姑娘并非您口中那般不堪,她于兒子,有兩次救命之恩。”

秦氏目帶狐疑,“救命之恩?”

“是。”

他刻意強調(diào)了兩次救命,尤其點出江泠月為救他而受傷的事實。

然而,這番解釋非但未能平息秦氏的怒火,反而像是往油鍋里潑了一瓢冷水,讓她瞬間炸開。

“救命之恩?哈!好一個救命之恩!”她臉上浮現(xiàn)出譏諷與厭惡,“這種下作的把戲,我見得多了!什么巧合,什么救命,不過是處心積慮設(shè)計好的圈套!

她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孤女,如何能那么巧,兩次都出現(xiàn)在你遇險的當(dāng)口?分明就是看準(zhǔn)了你的身份,處心積慮想要攀附!用這點所謂的恩情來要挾你,好登堂入室!

這等心機深沉、不知廉恥的狐媚子,我見得還少嗎?長離,你莫要被她的表象蒙蔽了!”

秦氏越說越氣,“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我告訴你,救命之恩,國公府自有重金酬謝!但人,必須立刻給我滾出靜安坊!否則,你就別認我這個母親!”

“母親!”謝長離的聲音徹底冷了下來,帶著警告的意味,“兒子行事,自有主張。報恩與否,如何報恩,不勞母親費心,母親若無其他事,兒子告退。”

他說完,竟不再看秦氏氣得發(fā)白的臉,轉(zhuǎn)身大步離去,留下身后茶盞被狠狠摜碎在地的刺耳聲響。

母子二人,不歡而散。

秦氏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胸口劇烈起伏,眼中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好啊!為了一個低賤的狐媚子,竟敢如此頂撞于她!還未進門就能挑撥兒子與她離心,這要是真進了門還得了?

翌日,秦氏算準(zhǔn)了謝長離在衙門當(dāng)差的時辰,精心打扮帶著心腹婆子和丫鬟,氣勢洶洶地直奔靜安坊。

靜安坊的門房認得這是主子的母親,不敢阻攔,只能慌忙派人去給主子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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