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車緩緩向前移動了一段距離,在距離出城口約十分鐘車程的一棵大樹下停穩。
斑駁的樹影在車身上搖曳。
剛子撲棱著寬大的翅膀在上空盤旋,掀起的氣流讓燥熱的瀝青路面泛起一陣清涼的漣漪。
幾個男生利落地支起天幕,布料在微風中輕輕鼓動。
露營椅整齊排開,折疊桌上擺著洗凈的水果、零食。
不銹鋼茶壺咕嘟作響,蒸騰的水汽裹挾著茶香彌漫開來。
眾人靠在椅背上,橘紅的夕陽透過樹影灑落,將每個人的臉龐鍍上一層暖色。
賀灼捧著一杯自制的冰奶茶,猛吸一口,冰涼的甜意滑過喉嚨,他滿足地瞇起眼:“爽!你們幾個真不試試?天天抱著茶缸子跟老干部似的,末世了還養生呢?”
顧祁慢悠悠地吹了吹杯中的熱茶,眼皮都懶得抬:“管好你自己,甜了吧唧的,我們覺得齁得慌?!?/p>
剛子和枝枝坐在粗壯的榕樹枝干上。
枝枝的藤蔓像調皮的手指,時不時卷起桌面上果盆里的草莓或葡萄,往自己和剛子嘴里塞。
駱星柚往鹿南歌身邊靠了靠:南南,宋越和謝棕這種拿活人做實驗的變態,應該都不是好控制的人,居然都聽同一個人的話。
顧晚:這個我知道,pua!
鹿南歌:“衢市,嘉市,順市,雨停才幾個月的時間,這人居然能在每座城市都設立最大的基地。這速度,太快了...”
除非——鹿西辭猛地抬頭:他知道末世會來...
賀灼:怎么可能!暴雨,高溫,這些可都是天災,除非那人是老天爺,不然怎么可能...
池硯舟:我們現在才到順市,可他們的基地之間,連實驗,精神毒素都能實時同步...
顧祁:暴雨,停水停電,通信全斷,如果不是提前布局,根本不可能在每座城市都有基地。
賀灼抓住自己的頭發:太不科學了!
眾人的影子在樹干上凝固成靜止的剪影。
鹿南歌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扶手...老板是誰?原書有這號人物嗎?
劇情到底歪到哪里去了?我穿的真的是那本男頻文嗎?
男主團的姓名分毫不差,可故事走向卻像脫韁的野馬...
我該不會穿進同人文或是盜版文了吧?
鹿南歌在意識里喊有有:[有有,你知道什么,快給我嘮嘮!]
有有只是一味裝死...
鹿南歌:[我這一路的副線任務都跟這個叫老板的有關,所以,我的主線任務是要找到這個人,然后,殺了他嗎?]
有有持續一味裝死。
鹿南歌:[有有,好歹給個提示。]
電流雜音像是一聲嘆息:[南南,對不起...]
......
天色暗下來后,公路上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眾人陸續回到房車,繼續趕路。
金剛鸚鵡沒進車里,在房車周圍高高低低的飛著。
房車在龜裂的公路上走走停停。
夜里視線差,加上路標被腐蝕的厲害,他們不得不頻繁停車,用手電筒仔細辨認那些幾乎褪色的路標。
偶爾一些快被曬成干的喪尸,從陰影中蹣跚而出,拖著皸裂的皮膚挪動著。
那些喪尸干瘦,聞清連唐刀都不用出鞘,用刀柄隨手一拍就能拍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