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阿誠，我知道我們沒可能了。我只想好好跟你告別。”
臉色憔悴得很，衣服卻干凈整潔。
她穿著一條白色連衣裙。
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穿的那身。
時過境遷，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令我驚艷的少女。
可看著她眼底滿滿的哀求，我也明白，我們之間，好像真的還沒有正式告別。
過去我提分手時，她從未信過。
“好。”
我答應下來。
七年的感情，也該有個正式的句號。
我們面對面坐在咖啡廳里。
長久的沉默后，她輕輕開口。
“我只想問一個問題，如果當年，溫書駿沒有回國，你會跟我結婚嗎？”
我喝了一口咖啡，美式很苦，卻有回甘。
“會。”
“就算他回國，只要你堅定選擇我，我的答案也是會。”
“只是，沒有如果。”
我的聲音平靜，因為這段感情，我真的已經放下了。
大約是沒想到我會回答得這么痛快，她先是猛地一愣，隨即紅了眼眶。
她忍著眼中熱意，聲音顫抖。
“其實，我早就愛上你了，只是我自己沒發現。”
“我真的很后悔，就這樣弄丟了你。”
“對不起，以后我不會再打擾你了。”
她猛地起身，走了幾步又停下。
“陸誠，祝你幸福。”
說完，她快步離開，肩膀劇烈抖動。
我想，她終究是哭了。
大約是真的很后悔的，可感情覆水難收，這便是對她三心二意的懲罰。
許清瑤的這一頁，徹底從我的世界里翻過了。
一年后，我和謝知意結婚了。
她執意簽署了婚前協議。
如果對我有任何不好，她便凈身出戶，放棄所有。
婚禮上，大家起哄著，問我們幸不幸福。
謝知意凝視我，溫柔地笑著。
“我嫁給了五歲那年，給了我一顆奶糖，睫毛長長的，好像漫畫人物的男孩。”
“我嫁給了心中唯一所愛的男人。”
“當然，是幸福的。”
我難掩驚訝。
原來她說喜歡長睫毛的男人，說的真的是我。
“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大概是太在意，怕你會拒絕，連朋友都沒得做。好在，一切還來得及。”
“阿誠，只愿從今往后，三餐四季，全都是你。”
在陣陣掌聲中，我們親吻彼此。
是綿長而甜蜜的一個吻。
我笑著悄悄說：“你好會親，我好喜歡。”
她也笑了：“我老公這么好哄的嗎？”
是真的很好哄。
可這么好哄，只是因為愛罷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