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中有人正叫他的名字。
陸明遠睜開眼,是一個護士。
“陸先生,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陸明遠愣愣看著,
片刻后才慢慢想起來。
他做了ct治療,現在在醫院。
護士輕輕將他扶起來,將后續鞏固的藥物和他的筆記本遞給他。
“陸先生,你可以在這邊稍微緩一緩。”
“治療剛結束的時候,有些不適應是正常現象。”
陸明遠被護士引到休息區坐下,他有些無聊。
他腦袋好空,好像有什么東西缺失了。
他試圖回憶,但是怎么想也想不起來。
陸明遠泄了勁,認命的拿起筆記本看了起來。
不知為何,他看到這個筆記本的時候,下意識的很排斥。
但好奇心驅使他,繼續看了下去。
筆記上記錄了很多,除了他的一些關鍵信息,頻繁出現的是一個叫余竹眠的人。
他們相識,相知,最后在一起。
又如何承擔來自家庭的壓力,訂了婚。
最后的一頁消失,只剩下一行話。
“我和余竹眠分手了,對她對我都是一種解脫”
“我終于可以離開這里,做陸明遠自己了。”
筆跡帶著釋然。
雖然不知道具體分手的原因,但是陸明遠想,談了這么多年選擇分手,這個余竹眠一定是做了什么傷害自己的事。
或者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陸明遠努力揮去心中的異樣,和護士到過謝之后離開了醫院。
回到酒店,他從手機里看到自己的存款,很豐厚。
他想起筆記本上說的,要離開這里,到其他地方生活。
陸明遠沒有過多猶豫,他選擇了姥姥的老家,遼城。
那是一個風景優美,民風淳樸的地方。
他還記得,小時候他坐在姥姥懷里,聽著姥姥講之前在遼城的事情。
那里有綿延起伏的山脈還有松針林。
冬季的時候,綿延不斷的大雪將世界裝點的純白。
他想去看一看,姥姥的老家。
陸明遠買了機票訂了酒店。
辦理退房之后,就帶著簡單的行李離開了。
他拖著行李箱,走的無牽無掛。
剛離開酒店,滿臉憔悴的余竹眠就趕到酒店。
她沖到酒店前臺,急切地問道:
“你好,請問一個叫陸明遠的先生是不是住在你們這里。”
前臺查詢了一下系統,回復道:
“是的。”
余竹眠臉上一喜,下一秒前臺的話又給他打進地獄。
“陸先生剛辦好退房,已經離開這里了。”
余竹眠連忙問:“他離開這里多久了?從哪個門走的?”
前臺給她指了一個方向。
她追出去,看到的只有茫茫人海。
再也看不到陸明遠的身影。
這段日子,陸軒的病反反復復,她心力交瘁。
一直沒有抽出身去找陸明遠。
她知道陸明遠怨她。
她也知道讓陸明遠原諒她很難。
她以為,只是需要時間。
畢竟陸明遠這么愛著她,不會離開她的。
十年的感情,余竹眠有這個自信。
可是,當陸軒的病情穩定,她來到陸明遠的家,忐忑開門。
卻發現指紋鎖已經打不開了。
她有些錯愕,但還是敲門道:
“明遠,是我。”
“我知道你還在生氣,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下一秒,門開了。
余竹眠心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