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的腦部像是受過創傷導致失憶，不過也可能是心因性的，需要進一步觀察。”
“失憶？確定不是她裝的？”
霍辭皺眉。
醫生搖頭，卻也沒多說什么，只是嚴肅的看著手里的報告。
4
霍辭給我辦理了住院。
沈月茹問我怎么了，他最終什么也沒說。
下午，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
李主任拎著一籃水果出現在病房。
“沈先生，沈太太，聽說沈太太身體不適，我代表院里來看看。”
他目光轉向我。
“也……順道來看看衿衿這孩子。”
我下意識將自己縮進被子。
霍辭注意到了我的動作，疑惑道。
“李主任，沈衿在你們那兒發生過什么嗎？”
李主任嘆了口氣，像是在組織措辭。
“沈小姐心地不壞，就是以前的生活太優渥，嬌養慣了，吃不得一點苦。為了逃避院里的勞動，沒少裝病。”
“裝病？”
沈清重復他的話，像是陷入回憶。
“發燒、頭疼都是常有的事。”
李主任苦笑一下。
“甚至有一次說自己失憶了，吵著要離開，院里被她鬧得雞飛狗跳。我們能怎么辦？只能好好哄著。過幾天，她自己覺得沒趣，也就消停了。”
沈清猛地一拍大腿。
“對！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她從小就有這毛病！”
“有一回不想上學，就裝發燒，結果偷偷拉著我去公園玩！”
爸爸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他沉默了片刻，問醫生。
“醫生，她還要多久能出院？等情況穩定了，我們想安排她出國。”
李主任語氣懇切。
“沈先生，環境陌生也可能刺激沈小姐。我們福利院有專業的心理輔導，不如…先讓她回院里休養一段時間？”
爸爸沒有立刻答應，只是客氣地回了一句。
“我們考慮一下。”
臨出門前，李主任回頭看了我一眼，勾起嘴角。
門一關上，積攢的恐懼徹底擊垮了我。
我發瘋似的用頭撞向病床的護欄，咚咚作響。
“別把我送回去，別送我回去……求求你們了……”
看著果籃里的水果刀，我猛地握在手里扎向大動脈。
劇痛襲來，溫熱的液體迅速浸透了床單。
……終于，解脫了吧。
再次恢復意識時，耳邊是醫生的聲音。
“我們懷疑她可能遭受過強制的生理干預。我們醫院最近正好參與了一項前沿的輔助診斷技術臨床研究。”
“簡單來說——”
“我們能搭建一座橋梁，讓旁觀者直接進入她的記憶深處，親眼看到她所經歷，卻無法說出口的一切。”
“但你們必須清楚，你們看到的，可能會徹底顛覆你們的認知，甚至……超出你們所能承受的心理極限。”
沈月茹聲音有些發尖。
“這太荒謬了！夢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怎么能作為依據？這……”
“我愿意參與。”
霍辭打斷了她。
媽媽看著染紅的床單，也點頭道。
“我也愿意。”
“如果夢境里能看到真相，我要第一個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