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偷聽?!
你居然偷聽?!
江家別墅靜悄悄的。
她用備用鑰匙打開門,躡手躡腳地走進去。
客廳里沒人。
她剛想上樓,書房里就傳來了江明澤和江芊妤的對話聲,門虛掩著,聲音清晰地飄了出來。
“哥,姐姐現在名聲都臭成這樣了,爺爺遺囑里留給她的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是不是有點浪費了?”
是江芊妤嬌柔中帶著算計的聲音。
江晚絮的腳步,像被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遺囑?股份?
她從不知道爺爺的遺囑里有她。
緊接著,是江明澤冷靜到冷酷的聲音。
“爺爺的遺囑已經公正,我們動不了。”
江芊妤的語氣帶上了急切:“那怎么辦呀?難道真要眼睜睜看著那筆錢被她敗光?”
“別急。”
江明澤的聲音里透著一絲成竹在胸的傲慢。
“她現在被全網罵,工作也丟了,葉寒那邊也斷了她的經濟來源,精神狀態肯定不穩定。”
“我們可以向法院申請,以她‘精神失常,無法管理個人財產’為由,成為她的法定監護人。”
“到時候,她名下的股份,自然就由我們代為管理了。”
江晚絮的腦子里像是有什么東西炸開了。
她如墜冰窖,從頭到腳,一片冰寒。
原來……
原來是這樣。
他們不僅不愛她,不安慰她,甚至還在她最落魄的時候,像一群禿鷲,盤算著如何分食她最后的一點血肉。
親情?
多么可笑的詞。
她踉蹌著后退一步,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花瓶。
“哐當——”
清脆的碎裂聲,在寂靜的別墅里格外刺耳。
“誰在外面?!”
書房的門被猛地拉開。
江明澤和江芊妤看到門口臉色慘白、渾身顫抖的江晚絮,皆是一愣。
江芊妤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便被委屈的淚水取代。
“姐姐……你……你都聽到了?”
江明澤的臉色則由錯愕轉為惱羞成怒。
背后算計人的陰暗心思被當場撞破,讓他這位天之驕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難堪。
“你回來做什么?!”他厲聲質問,試圖用憤怒掩蓋自己的心虛。
江晚絮看著他,那張曾讓她感到無比親近的臉,此刻卻只剩下扭曲和猙獰。
她什么話都說不出來,轉身就想逃。
這個地方,多待一秒,都讓她感到窒息。
“站住!”江明澤幾步上前,死死抓住她的胳膊,“偷聽我們說話,現在就想走?”
“我沒有偷聽。”江晚絮的聲音干澀沙啞。
“那你跑什么?!”江明澤見她這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心里的火氣更盛。
他覺得,是江晚絮的存在,才讓他變得如此不堪。
“既然你這么喜歡賴在江家,那我就幫你一把,讓你徹底斷了念想!”
江明澤拽著她,粗暴地沖上二樓,踹開她那個小小的房間。
房間里沒什么東西,只有一個半舊的行李箱。
那是她從鄉下帶出來的,里面裝著她所有的寶貝——母親唯一的一張照片,外婆親手縫制的布娃娃,還有……那滿滿一箱,她視若生命的研究手稿和筆記。
江明澤看也沒看,拎起箱子,就往樓下走。
“哥,不要!”江晚絮瘋了一樣撲上去,想要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