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骨子里流淌著不拘一格的放蕩氣質,他舉杯邀飲,談笑風生,從不計較對方的身份地位,只愿酒逢知己千杯少。
此刻船艙內,酒香彌漫,兩人杯來我往,痛飲暢聊,好不痛快。
船艙木門被推開,一襲素袍的小尼姑儀琳蓮步輕移,走了進來。走進船艙,見兩人杯盞交錯、觥籌交錯的場景,不由翻了個白眼,氣不打一處來:“令狐大哥,不準再喝了。”
然后,轉過頭,對著王三豐兇巴巴說道:“你這個人也是,沒看見令狐大哥有傷在身嗎,還一直勸他喝酒。”
小尼姑聲色俱厲,小臉微紅,像只炸了毛的小貓咪,讓王三豐不禁莞爾。
令狐沖也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銀針,打趣道:“儀琳小師傅,你可看走了眼,這位可是名神醫呢。”
他轉向王三豐,拱手抱拳,眼中帶著幾分爽朗豁達:“在下令狐沖,還未請教兄臺尊姓大名?”
王三豐放下酒杯,回以一禮,神情平和:“令狐兄喚我曾阿牛即可…”
“噗嗤!”話音未落,儀琳便忍不住笑出聲來,眉眼彎成了月牙兒,“這名字真丑,土里土氣,像個放牛娃…”
方才她還柳眉倒豎,櫻桃小嘴嘟起,一副氣鼓鼓的模樣。這一笑,眉眼彎彎,笑意從眼底溢出,恰似春日初綻的繁花,明媚而嬌艷。
令狐沖被這突如其來的美麗晃了神,眼中閃過一絲驚艷,隨即趕緊收斂心神,轉向王三豐賠笑道:“小師傅性情直率,隨口一言,曾兄莫要介懷。”
王三豐微微一笑,示意無妨。
有小尼姑在,令狐沖顯然喝不得酒了,王三豐指了指令狐沖身上的傷,問道:“令狐兄身上這傷?”
令狐沖嘴角勾起一抹灑脫的笑意,毫不在意:“不過是些皮肉之傷,闖蕩江湖,刀光劍影間,受傷本就是家常便飯,不值一提。”
令狐沖滿不在乎,但儀琳眼圈卻微微泛紅,轉眼間收起了嬉笑神情,可憐巴巴的望著王三豐,聲音如蚊蠅般細弱:“你既是神醫,能否為令狐大哥診治一番…”
王三豐點頭應允,上前捉住令狐沖的手腕,指尖輕輕搭上。
剎那間。
一股雄渾內力反震而來,王三豐指尖一顫,險些被彈開。
“曾兄沒有內力?”令狐沖一愣,連忙收斂真氣。
王三豐笑而不語,默默把脈。
良久,才松開手指,安慰儀琳小尼姑道:“你令狐大哥內臟并無大礙,只是些外傷,只需靜養即可。”
“什么叫你的令狐大哥!”儀琳臉蛋瞬間漲得通紅,宛如熟透的蘋果,“我才不是…”
她輕啐一口,玉足輕點,飛也似地逃出了船艙,好似一只受驚的花蝴蝶。
王三豐見狀忍不住哈哈大笑,這笑聲似乎又加快了小尼姑的逃跑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