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微想見見你,帶了禮物,沒有惡意?!?/p>
男人將禮盒放在玄關。
許微立即介紹:
“這套護膚品我用著很好,想著你也需要。以前我們常分享這些的。”
我垂眸一掃,好像和我家保姆阿姨用的那款一樣。
“那張照片……”
許微忽然眼圈發紅:“靈汐,這么多年,你還是沒放下?!?/p>
我將照片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想多了。”
她作勢要來握我的手,又停在半空。
“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如果你們還在一起,今天本該是結婚紀念日。”
“當年的事我身不由己,要是你真放下了,就讓我們請你吃頓飯吧。生活上有什么困難盡管說,都是老戰友?!?/p>
幾乎不需要思考,我就準備拒絕。
供桌上的香忽然“啪”地迸出火星。
我微微一笑,改了主意:
“好?!?/p>
許微的話密了許多。
小動作也是。
一邊說著上月和男人在土耳其的浪漫旅行,一邊在等紅綠燈時用手指給男人涂上自己的潤唇膏。
“每年入冬都要我提醒,上次親得太用力都出血了,總不長記性?”
男人抓住她手腕,有些惱:“別鬧了?!?/p>
“哎呀,忘了靈汐在。靈汐你不會介意吧?我和承驍習慣了……”
我溫和打斷:
“當然不?!?/p>
“當年你們滾在一張床上的樣子我都見過,這點場面算什么?!?/p>
車內死寂。
終于安靜了。
我看著沿途的風景,想起如果母親還在的話,應該也會驚嘆于現在的改變。
當年父親執意要為林慧離婚,幾乎逼瘋了她。
而我偷偷與厲承驍領證,徹底要了她的命。
起初我只恨父親和林慧。
是他們的背叛,讓母親從雷厲風行的女軍官變成疑神疑鬼的怨婦。
時光殘忍地蠶食她的生命力。
后來,我恨我自己。
為母親辦完葬禮,我在本該蜜月的時間里獨自去了邊防連,待了一個月。
那時,我唯獨沒恨過厲承驍。
他是一顆蒙塵的明珠,是身世坎坷卻堅韌不拔的戰士。
離開前,我托許微照顧他。
她照顧得很好,在我們新婚家屬院里下廚利落,四菜一湯色香味俱全。
我真心感謝她。
這一年,我們三人關系更緊密。
厲承驍待我愈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