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告訴你!”
“去年三月,你執意調去邊防哨所,那時我們就在一起了。”
“不是刻意瞞你,但你剛失去母親,我不想再傷害你,于是由著你的性子維持這段婚姻。”
“許微已經付出太多,我不能再看她受委屈。本來打算等你母親忌日后就離婚。”
“既然你發現了,那就攤開說。”
“離婚吧,條件隨你提,我只要許微。”
那一刻我終于明白。
當年我站在厲承驍這邊,推開母親的那一下,有多重。
和厲承驍離婚前,我大鬧了一場。
我拍下他們狼狽的照片,印成傳單塞進每個連隊的信箱。
機關樓下掛滿揭露他們關系的橫幅。
我去政治部舉報許微作風不正。
她就讀的國防大學論壇貼滿控訴。
在她畢業典禮上,我雇人在大屏幕循環播放我們曾經的合影。
那些被我視若珍寶的回憶,都成了傷人的武器。
但厲承驍護住了她。
她順利從頂尖的國防大學畢業。
還即將舉辦個人畫展。
為給許微鋪路,厲承驍終于正視我。
“許微的理想就要實現,別去打擾。”
我早已殺紅眼。
“怎么是打擾?我已經準備好,讓所有看展的人都欣賞你們的杰作。”
一份文件摔在我面前。
“想保住你母親最后的安息之地,就簽字離婚,從此離我和許微遠點。”
當年母親下葬,我悲痛欲絕,后事全是厲承驍操辦,包括墓地選址和購買人都是他。
如今這塊烈士陵園的墓地,他竟也能動手腳。
我把咖啡潑在他臉上。
那天夜晚在母親的墓碑上哭著睡了一夜。
第二天還是去了政治部辦手續。
結果卻出人意料——厲承驍只分給我一套老舊的家屬房。
“你舉報我違紀,現在大部分資產被凍結,只能給你這些。”
“若不是許微求情,你一分都拿不到。”
我從來斗不過厲承驍,從小就是。
他沉穩縝密,從不意氣用事,善用計謀和權利達到目的,
而我是永遠做事經過任何思考就直沖而上的那一類,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我如他所愿地安靜了。
賣掉房子,調去邊防前,我還是去了許微的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