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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沒有去醫院。
陳國棟的電話像催命符一樣打來,我不接,他就用我媽的命威脅我。
“陳悠悠,你再不出現,我現在就去拔了你媽的氧氣管!”
我平靜地回他:“想讓我捐腎,可以。”
“今晚,江家的老宅,我要當著所有人的面,聽你親口求我。”
陳國棟以為我服軟了,立刻答應下來。
他不知道,我根本不是去認命的。
我是去賭命的。
江家,是柳琴的娘家。
傳聞中,柳琴的父親江翰,是申城真正的隱形巨富,一手建立起龐大的商業帝國。但不知為何,他極其厭惡柳琴母子,從不讓他們踏入江家老宅半步,更別提認陳輝這個外孫。
陳國棟和柳琴這些年,用盡了辦法,都沒有得到認可。
而今晚,是江翰七十大壽。
陳國棟不知道從哪弄來的門路,以為這是他帶著私生子認祖歸宗的絕佳機會。
而這,也是我唯一的機會。
晚上七點,我穿著一件最樸素的白裙子,出現在江家燈火輝煌的門口。
陳國棟一見我,立刻換上一副慈父的嘴臉,拉著我的手往里走。
“悠悠來了,快,進去見了你弟弟,以后你們就是最親的姐弟了。”
宴會廳里,賓客云集。
陳國棟拉著我,像獻寶一樣,把我和陳輝推到眾人面前。
“各位,這是我大女兒陳悠悠,這是我兒子陳輝。悠悠聽說弟弟病了,主動要把自己的腎捐給弟弟,真是姐弟情深啊!”
周圍的親戚們立刻開始交口稱贊。
“悠悠真是懂事,不像她那個媽,病病殃殃的,就知道拖累人。”
“是啊,能救輝輝一命,是她的福氣。”
陳輝蒼白著臉,躲在柳琴身后,用一種得意的眼神看著我。
柳琴則滿臉喜色,仿佛我已經躺在了手術臺上。
陳國棟清了清嗓子,拉著我,就要我當眾表態。
我甩開他的手。
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中,我無視了他,徑直穿過人群,一步步走向主位。
那里坐著一個身穿黑色唐裝的老人。
他頭發花白,面容清瘦,雖然閉著眼,但周身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場,讓周圍三米內都無人敢靠近。
他就是江翰。
我走到他面前,在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中,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江先生。”
江翰緩緩睜開眼,那雙眼睛看似渾濁,卻藏著洞悉一切的銳利。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
我挺直背脊,迎著他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娶我。”
更新時間:2025-11-1411:38: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