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父親聲音的那一刻，淚水瞬間從眼角滾落。
我哽咽著開口。
“爸，對不起，是我錯了。”
“當初是我瞎了眼，不聽您的勸，非要嫁給張行止。”
“更加不該在他出軌后，固執(zhí)的生下他的孩子。”
深吸一口氣。
“您還愿意重新接納我嗎？”
電話那頭沉默許久，父親終是嘆了口氣。
“沈家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但你要想清楚，踏進沈家大門的那一刻，必須斬斷過去的一切。”
淚水更加洶涌，我哽咽著“嗯”了一聲。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
女兒背著一個明顯價值不菲的名牌包走了進來。
她特意將手上鉆石手鏈展示在我眼前。
“看見了嗎？窮貨。”
“爸爸指縫里隨便露一點，就能抵得上你一年工資。”
她高揚起頭，像一只精貴的孔雀。
“他已經答應接我回家了，以后你就在這個破地方發(fā)爛發(fā)臭吧。”
她嫌棄的環(huán)顧四周，抬手在鼻尖扇了扇。
“一股子窮酸味。”
我擦掉眼角殘留的淚珠，平靜的看向她。
“那你還回來干什么？”
“你以為我想回來？”
她嗤笑一聲。
“爸爸心疼我，說用慣了的東西順手，讓我回來收拾貼身用品。”
“收拾好了，他再派人來接我。”
說著，她指尖隨意挑起一件蕾絲公主裙。
是她十歲生日時，我省吃儉用買給她的禮物。
“其實我真沒什么留戀的。”
“你給我買的這些破爛玩意，還沒爸爸家傭人穿得好。”
她將公主裙隨意一扔，故意踩了幾腳。
“我只需要坐在這等爸爸來接我就好了。”
我看著女兒虛榮的臉突然笑出聲。
張家那么多的傭人，若真有心，何必讓她親自來取這些“破爛”？
張行止讓女兒自己回來收拾，不過是變相趕她走的借口罷了。
我可憐的女兒，還在做不切實際的富貴夢呢。
“是嗎？那就祝你的爸爸早點過來接你。”
不再看女兒，我轉身走進房間準備收拾自己離開的衣物。
女兒卻一個箭步沖上來，將我手中的物品全部撕碎。
“干什么？爸爸可沒說要接你回去。”
“你這張臉爸爸見了就惡心，要是你跟著我一起回張家了，爸爸肯定會生氣的。”
“我警告你，別壞我的好事。”
我靜靜的看著她，忽然覺得這張稚嫩的臉可笑又可憐。
“讓開。”
女兒突然將房門上鎖。
“你不準走。”
她神色緊張。
“這樣吧，只要你不壞我好事。”
“等我回了張家，我可以施舍你一點生活費。”
女兒施舍的語氣仿佛不是在對一個母親說話，更像是對一個奴仆。
“施舍？”
我輕聲重復這兩個字。
“那你打算每個月施舍我多少呢？”
聽到我的回答，女兒明顯松了一口氣。
她低頭認真思考。
“等我住進爸爸家，每個月給你一千不五百塊。”
我冷笑一聲。
“五百？”
女兒高抬下巴。
“怎么？嫌少？”
“那就一千，這是我的上限了。”
她雙手抱在胸前，不屑的眼神盯著我。
“我勸你見好就收，別得寸進尺給臉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