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了把汗,叉腰看著這片綠汪汪的菜地。
太陽曬得人發暈,天天這么挑水澆地,胳膊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不行!”我把水桶往地上一撂,“得搞個自動澆水裝置!”
江晚橙正蹲在田埂上逗螞蟻,一聽這話蹦起來:“姐!你要搞啥高科技?”
“高啥科技!”我拽過她往院子走,“看見山下那條小溪沒?接根水管上山,整個滴灌系統!”
我跨上小電驢,江晚橙麻利地跳上后座。
這丫頭最近和白熙然混多了,爬車動作都帶著股猴急樣。
“坐穩了!”我一擰車把,電驢吭哧吭哧往鎮上沖。
春風把江晚橙的劉海全吹到腦后,她興奮地大喊:“姐!咱要當現代化農民了是不是?”
鎮上的五金店老板聽明白來意,眼睛一亮:“滴灌設備啊!最近好多果農都裝這個!”
他鋪開圖紙比劃,“從溪邊裝水泵,pe管順著山溝鋪”
我正琢磨著水管口徑,江晚橙突然拽我袖子:“姐!白熙然說他哥明天就到!”
我筆尖一頓,圖紙上多了個墨點。老板還在滔滔不絕:“包安裝,三天就能用上!”
“裝!”我拍板定下最貴的套餐,“明天就開工!”
回去路上,江晚橙抱著宣傳冊嘰嘰喳喳:“等白熙揚來了,看見咱們的自動化菜園”
我騎著電驢拐過山路彎道,后視鏡里江晚橙的臉被風吹得紅撲撲的。
她正手舞足蹈地講著:“白熙然那個笨蛋!學校每次打籃球賽他就讓我去送水,結果自己投了個三不沾”
我故意擰了下油門,車子猛地加速,她“哎呀”一聲抱住我的腰。
“我說橙子,”我迎著風大聲說,“你整天熙然長熙然短的,不怕你男神吃醋啊?”
她突然安靜了,下巴輕輕抵在我背上。
過了好一會兒才嘟囔:“誰管他那家伙天天說我劉海像門簾,早餐倒是記得給我帶豆沙包。”
山路兩邊的桃樹掠過眼簾,花瓣飄到我們頭盔上。我笑了:“三年同桌,天天斗嘴還帶早餐——這叫什么?緣分!”
車后座的人扭捏起來,手指頭絞著我衣角:“姐你還說我!白熙揚明天就來,你那冰山融化計劃進行到哪步了?”
我猛地剎車停在溪邊,跳下車插腰:“看著吧!姐種地能種出靈蔬,摘星也能摘到頂流!”水花濺起來,在夕陽下亮晶晶的。
江晚橙低頭踢著石子,耳朵尖紅得像熟透的西紅柿。
溪對岸有群麻雀呼啦啦飛起,她突然抬頭沖我扮鬼臉:“那咱們打個賭!看誰先搞定白家兄弟!”
“成交!”我伸手和她擊掌,清脆的響聲驚起了蘆葦叢里的水鳥。
我和江晚橙騎著小電驢剛到村口,就看見白爺爺家院門外停了輛锃亮的黑色寶馬。
江晚橙這丫頭立馬伸長脖子:“姐!這車牌是京a的!”
我停好車,拽住想往院里鉆的她:“別毛毛躁躁的!”
我話音未落,白奶奶正好端著菜筐出來,看見我們直招手:“檸檸橙橙快來!景云他們到了!”
我們進屋就看見一對中年夫婦坐在藤椅上。
男人穿著淺灰polo衫,手腕上戴著塊不起眼的機械表,正笑著給白爺爺斟茶。
女士穿著素雅的香云紗旗袍,氣色有些蒼白,但眼睛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