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意外,京城那邊有自己老子和老丈人的背景關系,陜北這兒革委劉主任,他馬叔的幫襯,一個當兵名額他拿到手了,離開前幾天,特意去了趟王家溝,找鄭桐、建國他們聚了聚,幾人盤坐炕上圍著炕桌,
鄭桐道:“躍民,你這走了,哥幾個可怎么活,這就好比魚兒離開了水,上廁所沒帶紙,考試遇竄稀,太特么難熬了。”
“鄭桐,你丫的吃著飯呢,又上廁所又竄稀的”,
二毛撿粒花生米扔過去,
“你也啥難熬的?每天和蔣碧云形影不離的,我看用不了多久,你倆就得睡一個被窩去,要說煎熬,也得我、大勇、冀中,
奎勇都去女方家見過家長,建國就更不用說了,和對象都滾過床單了,只有我們幾個還是孤家寡人。”
“滾犢子!”
羅建國沒好氣,“誰特么滾床單了,別胡扯,要讓楊支書聽到,扒了你們的皮。”
“建國,你現在這膽也太小了”,候冀中道:
“生米都煮成熟飯了,楊支書還能不同意這門婚事?你和楊婉晴一到夜里就跑去打谷場的草垛子里,一去就大半天,別跟我說你倆就特么研究天上星星了,哥幾個信嘛?”
“不信……哈哈哈!”
眾人大笑。
鐘躍民道:
“建國,要娶就抓緊娶了,別的我保證不了,以后要能回京城,楊婉晴戶口的問題我給你解決,楊支書不就最擔心這個,到時你回城,她閨女去不了,丟下孤兒寡母,遭罪。”
羅建國道:
“本來就有這打算,想在明年春節跟婉晴結婚,有你這話,我就更放心了,可惜,躍民你馬上要去當兵,這喜酒是喝不到了。”
“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到京城了補一個就是。”
說罷,又對幾人道:
“鄭桐、二毛……我還是那句話,有時間多看看書,這高考肯定要恢復的,大學這一步你要上去了,也算鯉魚跳龍門,這等級就上去了,后半輩子的生活,不說多好,但絕對不會處于底層了,這是一個保障。”
“躍民,不是哥幾個不學,是真沒那天賦”,羅建國道:
“可能啊我家列祖列宗墳頭上根本沒那縷青煙,一看書就犯困,也不知怎么回事。”
“狗屁天賦,我看你們就是懶,人鄭桐怎么能心平氣和靜下心來好好讀書?”
“鄭桐這小子現在都成書呆子了,抱著本二十四史躲被窩里沒日沒夜看,都快魔怔了”,
這本來是哥幾個想幫襯鄭桐,把他包裝成一博學多才,飽讀詩書的讀書人,演給蔣碧云看的,哪知這家伙越陷越深,‘無法自拔’了。
羅建國道:
“躍民,我們啊,其實除了高考這條路,還有條別的路!”
“什么路?”
“近在眼前,遠在天邊!“
羅建國瞇著小眼,
“這不有你這大老板,你在港島有買賣,以后肯定會在內地做生意的,到時候哥幾個投奔你,還不是吃香喝辣的。”
“對對對!”
幾人都附和。